易海潮见刘远一剑刺来,下意识地挡在了晚烟霞身前,拨出洗天刀,和刘远的龙泉剑对撞在了一起。
刘远一怔,随即冷笑道:“不错啊,敢和我动手了。”
易海潮抿紧下唇,道:“不敢。”
话虽如此,易海潮却也不曾让开。
这大概是易海潮一生中第二次忤逆自家师尊。
刘远点头,道:“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说罢,刘远抖动龙泉,一息之间便刺出了数百剑,每一剑都是攻向易海潮身后的晚烟霞。
面对自家师父,易海潮不敢还手,但也是不会让开,洗天刀左右格挡,动作看似缓慢,却将刘远的快剑都挡了下来。
刀光剑影威力太甚,几乎一出招就是杀招,根本就不适合来防御,易海潮只能凭借刘远出剑的来势,将其一一挡下。
刘远低声赞道:“好小子。”
连闪几步,刘远就绕过了易海潮,攻向躲在他身后的晚烟霞。
晚烟霞冷笑一声,道:“刘远,你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了?”
晚烟霞手中虽没有武器,但单论拳脚功夫,也是当时一流。即便手无寸铁,也不会轻易被刘远的快剑所制。
易海潮侧身再挡,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出了刀光剑影。
刘远右腕发麻,龙泉险些脱手,虽未受伤,但也令他体内气血微微发颤。
趁此机会,晚烟霞欺身上前,一掌即击向刘远。
易海潮虽不愿让刘远伤了晚烟霞,却也绝不愿意晚烟霞伤了刘远,转过身来,晚烟霞对了一掌。
易海潮到底是刀客,没有专门练过掌法,再加上晚烟霞是倏忽间出手,易海潮也未来得及调动内力,仅是一招,他便已然受了些许内伤。
易海潮倒退了几步,险些坐倒在地,但在最后关头,却也是用洗天刀撑住了。
这一切说上去虽很长,实则只发生在一瞬间。
刘远冷下脸来,周身内力翻涌,一丝丝血气弥漫在周围,熟知刘远的易海潮、江天一等人知道,刘远这是动了真怒了。
晚烟霞见自己失手伤了易海潮,大惊失色,扶住了他,关切地道:“没事吧?”
易海潮摇头,道:“无碍的。”
晚烟霞将易海潮扶至一旁坐下,怒道:“刘远,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远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将龙泉剑握得更紧,道:“晚烟霞,我给你去拿剑的机会,和我公平地打上一场。我若胜了,你便回答我的问题。”
晚烟霞缓缓起身,道:“你若是败了呢?”
“任你处置,可好?”
晚烟霞微微点头,道:“你可别后悔。”
说罢,晚烟霞绕过刘远,走入后殿。而刘远则是站在原地,不断外放血煞之气。
渡远轻声颂道:“阿弥陀佛。”
渡远本意,是想借这一声佛号,来平静刘远的心绪。不想,刘远周身血气并未因此消散不说,相反还变得愈加浓郁。
渡远眉头微皱,上前一步,刚想打出一掌,却被江天一给拦住了。只见他满脸担忧,道:“大师,别再继续了,没用的。”
渡远道:“老衲久居佛门,武功造诣尚浅,不知江施主何意?还请江施主为老衲解惑,感激不尽。”
江天一叹道:“大师,你佛法造诣高深,寻常人若是被大师你的佛光照过,都会失了恼怒之心。只可惜,刘兄的血煞之气,早就不是单靠大师你的佛光能够清除的了。”
渡远一怔,道:“江施主,老衲从出生至今,渡化了的人已然是数不胜数,佛法造诣也是初窥得大成门槛,为何渡不了刘施主?”
江天一轻轻一笑,道:“初窥门槛?大师,你太过谦虚了,你大乘佛法早就已经修习到圆满了。只是,对刘兄而言,却是,唉。”
渡远愈发不解,道:“江施主,刘施主身上的血煞之气,真就那般重吗?”
江天一内力外放,竖起一道内力屏障,将已逐渐蔓延过来的血煞之气挡下,叹道:“大师,若刘兄不在压制体内的血煞之气,将其全部外放而出,那么,大师你所见的,便是真正的魔了。”
“魔?”
“正是。”江天一面上的担忧愈发浓郁,“连真佛都渡不了的魔。”
渡远道:“人间本就无佛。再者,若刘施主真是魔,那便让老衲来渡吧。”
江天一摇头,道:“只怕你渡不了。”
渡远道:“若刘施主真如江施主所说,已然入了魔,那老衲即使是以身饲魔,也要渡化刘施主。”
江天一轻叹一声,道:“只怕,你会堕入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
渡远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若老衲真能渡化了刘施主,那即便老衲从此堕入地狱无法超生,亦是心甘。”
江天一注视渡远良久,倏忽间下拜,道:“大师菩萨心肠,远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比。”
渡远托起江天一,道:“江施主,老衲也只是做我佛门弟子该做的事罢了。”
在二人谈话之时,晚烟霞已然从后殿走出,手上提着三尺长剑,一步步向刘远逼近。
张默叹道:“剑谱七大名剑,素日见一把都是万般困难,没想到,如今这里就出现了三把。”
陈樱排名第二的沧澜,刘远排名第四的龙泉,以及此刻,晚烟霞手中的、排名第五的古今朝夕。
刘远道:“晚烟霞,你的《岁月忘返》已然修习至圆满,不知可否挡得住我一剑?”
晚烟霞抬起古今朝夕,冷冷地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张默走至江天一身侧,道:“听闻古今朝夕可以操控时间,不知是真是假。”
江天一笑道:“操控时间过于玄乎,信不得真的,但烟霞的古今朝夕的威力,确实是极大的。”
张默点头,道:“刘兄的血煞之气太甚,我有些看不得切,上前些才好。”
说罢,张默上前了几步。
若在平时,张默是绝不愿意把自己牵扯进这些麻烦里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