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默语惊四座。
刘远等知情人知道张默是为了护住顾倾城,不让她被封宿为难,才故意这般说的,心中虽是惊讶,却也没表现出来。
而其他人,哪怕是心中再难掀起半分波澜的渡远,却是颇感诧异,不知张默为何要说这番话。
顾倾城猛地看向张默,心中颇为感动。
封宿的手摸上了桌上的木匣,道:“张兄,你可否告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三千菩提?”
张默斜瞥了封宿一眼,道:“封兄,我必须要告诉你么?”
封宿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
张默道:“我若是不愿意说呢?”
众人在一旁只听得一阵诧异,不曾想到张默会这般不给封宿面子。
封宿道:“三千菩提是我唐门至宝,若是张兄不愿意说,那我也只好得罪了。”
张默轻笑一声,道:“怎么,封兄这是要动手?”
封宿道:“若是张兄执意如此,那也只好失礼了。”
封宿拿起桌上的木匣,站起身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外放而出,已然是要动手。
张默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封兄,你这话是代表你自己,还是整个唐门?”
封宿反问道:“有什么区别么?”
张默道:“那自然是有的。”
张默顿了顿,续道:“若封兄这话只是代表你个人,那与我为敌的,便只是你一人而已。若是代表着唐门,嗯,那我便要思之再三了。”
封宿淡淡地道:“夺回我唐门至宝,我每个唐门弟子都责无旁贷,张兄若是拒不肯说,那便是与我唐门为敌。张兄,你可要想好了。”
封宿这话有拿着整个唐门来压张默的意思,就是想让这位新晋的大自在高手可以知难而退。
张默点点头,道:“那我确实是要好好想想。”
封宿看着张默沉吟的模样,也不着急,就在一旁等着他的答复。
张默也只是装作沉思罢了,实际上心中早已做好了决定,道:“封兄,那便让我领教一下,你唐门的暗器功夫吧。”
封宿蹙眉,道:“张兄,你要与我为敌?”
哪怕是大自在的高手,想来也是不愿意招惹上一个大门派的。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后续容易引发太多麻烦。
若是在平时,张默遇到这种事,自然是能有多远就躲多远,比刘远还要怕沾惹上麻烦。但这件事事关着顾倾城,哪怕顾倾城不占道理,张默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是必须站出来。
张默道:“封兄,不是我执意如此,而是你逼人太甚。”
封宿摇了摇头,道:“张兄,那你我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张默道:“两个大自在高手的武功,我已然领教过了,今日,便让我见见封门主的暗器功夫吧。”
封宿微微点头,忽又意识到了不对,蹙眉道:“两个?”
张默笑道:“东瀛还有一个哩。”
封宿道:“原来如此。”
张默看向陈宣,道:“陈家主,恐怕要借你这地方一用了。”
陈宣苦笑,道:“两位手下留点情,别把我这府邸给拆了就可以。”
张默和封宿都是点点头,道:“那是当然。”
二人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在积蓄着气势,等待着时机。
若是先前,陈樱定会对二人这般举动很是不解,然而如今她已然成了神台合道的高手,对于造化高手交锋时的奥妙,多少也能看懂一些。知道张默和封宿二人正在暗地里有内力较量,当下压低呼吸,生怕打扰到他们。
到底是封宿修为不如张默,时间拖得愈久,对他愈不利,因此,他先动了。
封宿猛地一拍木匣,从木匣的小侧飞出了一把小剑,以极快的速度朝张默刺去。
那把小剑极小,约莫为拇指大小,再加上速度极快,几不可见。
张默寒意大生,下意识地侧头,下一刻,便赶到自己的脖颈出一阵清凉,一件利器似是贴着皮肤滑了过去。
刘远眯起眼睛,看清了那把小剑后,轻声道:“莫言七绝之绝天剑。张兄,要小心啊,没这么那么简单就躲过的。”
绝天剑刺空,却并未落在地上,而是在张默背后绕了一圈,转而刺向他的后背。
张默似有所感,当下回身,猛地击出一掌。
张默内力深厚,其击出的掌印一下便将绝天剑震落在地。
封宿也没指望单靠一把绝天剑就能伤到张默这个大自在,见张默躲了过去,似是早就料到了,在张默击落绝天剑时,猛地拍向木匣,木匣中又飞出了两把小剑。
与此同时,那把被张默击落在地的绝天剑此时又悬浮起来,再度刺向张默。
“绝地剑,绝人剑。好个封宿。”
江天一轻声赞道。
封宿这御剑之法看似普通,实则奥妙无比,已然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将内力都压缩于兵刃中,让小剑的速度更快上几分。
绝天剑刺向张默后心,绝地剑和绝人剑则是分别刺向张默面门和心脏,前后都封死了张默的退路,让他避无可避。
只不过,张默本就没有打算躲。
张默微微张嘴,刘远见状,当即惊呼道:“张兄,你还来这招?”当下拉着陈樱向后掠去,还捎带上不明所以的陈宣。
江天一也曾经在张默这一招下吃过不小的亏,当下不敢怠慢,拉起项澜就往后退。
渡远见刘远和江天一都退了,当下也是不敢托大,向后倒退,同时运起内力,护住了一旁的顾倾城。
顾倾城轻声道:“多谢了,大师。”
渡远摇摇头,道:“小事罢了,顾施主不必多礼。”
刘远等人都能退,但封宿却是退不得。因此心中虽知不妙,但见此刻的情形无论如何都是自己占据优势,但也不甚惊慌。
张默仰天长啸,与在云烟酒馆时如出一辙。好在刘远等人这一次提前做了准备,倒也无甚大碍。
封宿的绝天、绝地、绝人三把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