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跟着笑道:“江天一,恭喜了,只是不知道,晚烟霞知晓这件事么?”
江天一嗤笑一声,道:“有必要告诉她么?”
刘远道:“项澜怎么说也是她的贴身侍女,自然是有必要的。”
江天一转头看向项澜,见她微微点头,很是认同刘远的说法,登时就没了脾气,叹道:“待此间事了,我便再走一趟落雨宗吧。”
刘远笑道:“希望在那之后,可以喝上你们两个人的喜酒。”
江天一冷哼一声,道:“我可不想邀请你来。”
刘远耸了耸肩,道:“那到时候我就只能当一个不
速之客了。”
李秋池轻轻咳嗽一声,道:“你们还打不打了?”
张默和刘远一怔,笑道:“当然要打,只不过不必
着急罢了。不过,既然李掌门都这么催促了,那我们也只好听从了。”
渡远走上前来,双手合十竖于胸前,道:“阿弥陀佛。贫僧自落雨宗跟着刘施主来到巴山,还未见过刘施主再现当年无声笛的壮举。还以为,江湖上再没有这一招。不曾想到今日还能再次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刘远冷哼一声,道:“当年如果你真让秋池在你那小觉寺出家,我能天天到你那寺庙里吹笛子去,保证让你一直得见。”
渡远一怔,苦笑道:“刘施主说笑了。”
其他人对渡远都是换做“大师”,亦或是“方丈”,而刘远却是一直都是直呼其名。很显然,刘远对渡远没有多少好感。
并非刘远讨厌渡远这个人,实在是当年她和李秋池彻底闹翻之后,李秋池就寻死觅活的,想要到小觉寺出家为尼,主持之人偏生还是渡远。若非刘远及时赶到,制止了这一切,李秋池恐怕真的要遁入空门了。
一旦真是如此,以李秋池的性子,终生不出小觉寺都有可能,更别说和刘远破镜重圆。
虽说刘远也没指望能和李秋池重归于好,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刘远对当时主持之人渡远的观感能好吗?
渡远也知道刘远为什么会这般不待见他,但他心性淡泊,也不计较这些,只是轻叹一声,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刘施主,你这又是何苦?”
刘远淡淡地道:“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谁不会,这些大道理天底下又有几个人不知道?任何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
渡远遭刘远一阵抢白,却依然没有动怒,涵养真是好到了极点,道:“刘施主,你不是也做过了吗?”
刘远一怔,冷笑道:“没想到佛门高僧竟会破戒喝酒,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李秋池蹙眉,道:“刘远,你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分了些。”
渡远摇头,道:“李掌门,无妨。”
刘远淡淡地道:“渡远,你若无事,那便一旁待着去,休要在这里碍事。”
渡远一怔,轻叹一声,侧身闪开了。
“苦海无涯,而人不自知。刘施主,你眼中无魔,心中有魔。”
渡远到底还是想要渡化刘远,但奈何修为不够,毫无办法。
刘远不再理睬渡远,看向张默,道:“张兄,开始吧。”
张默笑道:“这会该不会还有人来搅局吧?”
刘远反问,笑道:“总不能谁都这么没眼力见吧?”
“这倒是。”
刘远单手持笛,将其放于嘴边,喉咙微微颤动,开始吹奏竹笛。
在刘远抬手之际,张默便已然急掠向刘远,抬手出掌。
张默虽不知刘远的笛声有哪般作用,但见他仅仅是以剑为笛,便已然可以破去了他的招式。知道一旦用竹笛吹奏出声,那必然是石破天惊,绝难抵挡。
张默掠至中途,却未听见任何声响,正自惊诧之时,忽地感觉一丝凉意,再是听到了一阵笛声。
那是一阵不曾响起,却又实在响起了的笛声。
张默细细听去,笛声似乎来源于他浑身上下的经脉各处,起初还听不得切,后来愈发清楚,笛声化作一根根钢针,钉入了张默的骨头里。
张默体内内力一滞,就连脑海中的系统也是被震得发颤,面色一白,喷出口血来,刹那间便已然被重创。
张默跌落在地,体内内力被寸寸截断,几根重要的经脉也已然被被震伤,再是难起。
张默捂住胸口,道:“刘兄,我可没有听到你的笛声。”
刘远轻叹一声,道:“无声笛,本就无声。”
顾倾城见张默受伤,慌忙跑过来搀扶住,却是被张默推开了。
“倾城,我可还没输呢。”
顾倾城微怒道:“张公子,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一看你这伤势就不轻,就不能先疗伤么?”
张默摇头,勉力站起,道:“没有必要。”
“你……!”顾倾城说服不了张默,索性将目光投向刘远,道:“刘公子,你也真是,下这么重的手。”
刘远苦笑,道:“倾城,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无声笛,一出手便是杀招,我也是没得办法。”
顾倾城道:“刘公子,你就劝劝张公子吧,他已然受了重伤,若是再打下去,只怕伤势会愈发严重的。”
刘远叹了口气,道:“张兄,你还有余力吗?”
张默稍稍平复了一下体内气血,道:“足够陪刘兄你再打上一场的了。”
刘远微微颔首,也不理会顾倾城的疯狂暗示,道:“张兄,请吧。”
张默刚想出手,却是被顾倾城一把拉住。张默与顾倾城对视,只见佳人美眸中含着滔天怒意,怒道:“你不要命了?”
张默凑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轻吻了顾倾城的娇唇,道:“倾城,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顾倾城万万没想到,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张默还敢如此大胆,当下大为羞涩,一把甩开张默的手,道:“你要找死,那就去死好了。”
说罢,顾倾城面色通红地跑到一旁。
适才她虽是吻过张默,但那时众人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们身上,顾倾城倒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