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与蔑清婉在里面谈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蔑清婉红着眼眶出来,走到顾挽月面前。
“挽月姐,苏大哥,爹喊你们进去一下,说有要事跟你们详谈。”
眼下南阳王虽是绝处逢生,却仍处在险境。
留给他叙父女情的时间不多,他必须尽早安排部署到安全的地方。
“现如今,高信带着人在外面大肆搜捕,想要避开人眼线离开洛安,简直难之又难。”王弼皱眉。
顾挽月提醒道,“老王爷,按照你现在的伤势,要想走动起码得七八天之后。现在不易颠簸,最好是静养。”
南阳王的肋骨和锁骨都摔断了,加上年纪大恢复慢,七八天已然算是保守的。
至少得歇息半个月。
南阳王深深的看了顾挽月和苏景行一眼,将李将军喊过来。
“顾娘子,苏公子,老夫有一事相求。”
“老夫年纪大了,早就活够了,死不足惜。但从前跟着老夫的那些部下们,他们的家眷,以及南阳王府那些无辜的家仆,如今都被关在洛安大牢里。”
南阳王深吸一口气,
“高信此人,心狠手辣。必定会对这些人斩草除根,求顾娘子你们救救他们。”
南阳王一代名将,何其骄傲。
顾挽月听到这个“求”,眼眸微动,和苏景行对视了一眼。
“放心,我会去洛安走一趟。”苏景行沉声道。
南阳王松了一口气,连忙招手让李将军过来。
“将本王腰带里藏着的东西拿出来。”
李将军微微一惊,紧接着明白了南阳王的用意,连忙伸手往南阳王的腰带里摸索。
之前顾挽月将南阳王带进空间里做手术,给他换了一身手术服,手术做好后,又将他原来的衣服重新换了回去。
所以顾挽月知道腰带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惊讶过后,选择看看南阳王想说什么。
“将东西交给苏公子。”两枚东西落在了苏景行的手心里,是虎符和官印。
苏景行磨砂着那两枚虎符,眸色微沉。
南阳王沉声道,“这虎符和官印,是皇帝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
只要,你们能帮我救出来洛安大牢里那些无辜的家眷。
它们与老夫的性命,就都是苏公子的了。”
南阳王说着想要起身,胸口传来一阵巨痛,不得不重新躺回去。
“老王爷,你别起来,小心扯到伤口。”
苏景行心中激动,面色却未显露分毫
,他与顾挽月对视一眼,两人都看见对方眼底的波澜。
他们此次前来,为的就是南阳王这句承诺。
“有王爷这句话,我两定会尽力而为。”
苏景行也没有客气,将虎符和官印放进怀中。
将来他可是要将狗皇帝从龙椅上踹下来的,需要的正是这些东西,自然不会假意拒绝。
正好,苏景行也想去洛安会一会那高信。
四人详谈了一阵子,由李将军写下重要家眷和部下的名单,交由顾挽月保存,届时营救一一对比。
事不宜迟,顾挽月决定今晚就出发前往洛安城一探究竟。
“老王爷,你这两日好好休息,切记不可再大悲大喜,也不可起身牵动伤口,等我们的好消息。”
看着顾挽月那自信的脸庞,南阳王本来没什么信心的,此刻也不免多了一丝期待。
“我留下来照顾爹。”
蔑清婉看了苏子卿一眼,不打算跟他们回村庄了。
“行。”父女刚刚相认,南阳王又是这幅样子,蔑清婉很该留下来照顾。
苏子卿想也不想,“我跟你一起留下来照顾老王爷。”
南阳王睨了这小子一眼,“你小子想做我女婿?”
“才没有!”
苏子卿登时反驳,面皮薄已经是通红,嘟囔了两句,
“她是我救命恩人,我不过是帮帮忙报恩。”
也不敢看蔑清婉的表情,大脑一片空白往外走。
南阳王哂笑了一声,还挺高兴的,“这小子没出息,清儿,待爹爹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爹,女儿暂时不想这些。”蔑清婉余光看了苏子卿一眼。
而苏子卿听见南阳王最后一句话,差点没搬块石头砸死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被蔑清婉注视着,就不敢说真话了。
“丢人。”苏景行路过苏子卿身边,无情的嘲讽了一句。
两人快速回到村子里,乔装打扮了一番,从村里朝着洛安赶。
王弼本想跟着他们,但被顾挽月无情拒绝了。
“你跟着只会拖累我们,你还是别去了。”
“顾娘子,我跟着去起码能照顾你,怎么算是拖累呢。”
“我娘子自有我来照顾,”苏景行气死人不偿命道,“更何况,她比你厉害多了。”
王弼:……
夫妻两说完,便不再理会王弼,翻身上马,朝着洛安城去了。
这村庄离洛安城很近,一个时辰就到了城门外。
路上没少瞧见巡逻的
士兵,城门口更是贴满了抓捕南阳王的画像。
奇怪的是,城门口只有士兵,却鲜少见到百姓。
顾挽月将疑问说给苏景行,苏景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城里在搜查人,若是有稍微不配合搜捕的,统统被杀了。”
一个身形佝偻的阿婆忽然道。
“我劝你们也不要进城,这两日,高大人带来的士兵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夫人您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会被那些士兵给盯上,到时候……哎,要不是卖菜糊口,老身我也不想进城的。”
阿婆摇摇头,满脸叹息,她刚刚从城里面出来,才见到一个妇人当街被两个士兵强了。
“他们竟然如此猖狂?”顾挽月最看不得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