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出了宫,这离王府的路还远着呢,风傲晴寻思找个车,就见两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子推了一辆板车过来。
“王妃,洲公子让我们在这里等您的。”边说边把她身上的莫北渊给接了过去,送他们回了永临王府。
“渊儿!”陈颐兰看到体无完肤的儿子,扑过去就开始哭。
“娘,我没事。”
风傲晴将皇上的口谕说给了莫家人听,莫家人哭的哭,笑的笑,表情各异。
“这是受了苦啊!是你……”秦岚翠也走过来握着乖孙的手,心疼得直抹泪,她望向风傲晴,想问是不是她父亲救的。
“是长公主替我求的情。”风傲晴刚想把自己的壮举告诉众人,没想到就听到莫北渊反而先说了。
风傲晴:“……”什么情况?敢情我救了个寂寞?
算了算了,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把俩乖宝的命救下来了,随便你吧!
你就痛死吧!感染死吧!生蛆烂死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转身出了屋子。
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挺急的。
等到了流放路上,就找个机会跑,反正流放的都是罪人,少一个就当是路上死了,根本不会有人追究,这倒省事了。咱要本事有本事,要钱有钱,换个身份日
子不要太爽。
她趁着众人都在关心莫北渊,就把所有库房的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里。
收完了东西,才发现自己大半天都没有吃过一口东西,于是一口气啃了两个汉堡。
等回到厅里时,大家都哭好了,陈颐兰在骂:“这贱蹄子又不知死去哪里了?夫君伤成这样,也不知道顾看。”
“大娘!这个时候了,少说两句吧。”风傲晴刚想怼,但莫南洲帮了她。
此时,抄家的人已经进了院。
来的是一文一武两位,御卫统领霍诚和监察史蓝文柏。
一看到蓝文柏进来,大家心就凉了,蓝家与莫家一向不妥。
“怎么?罪臣莫北渊还想躺着接旨?”蓝文柏阴阳怪气道,“来人!”
“不劳各位官爷!”莫南洲知道士兵一上手,只会伤上加伤,于是和三房堂弟莫明远两人一左一右把莫北渊给架了起来。
蓝文柏冷笑着让人搬了一把太师椅出来,好不得意:“北渊兄跪我,这可难得,那我免为其难多受一会儿。”
莫家人敢怒不敢言,只得老老实实跪着。
而这会儿正是午时,太阳最猛的时候,这屋里的人不是养尊处优就是有伤在身,大家都大汗淋淋,跪得东倒西歪了。
莫南洲和莫明远一左一右架着莫北渊,
恨得牙痒痒,刚要出声,就听得身侧传来一个女人明朗的声音。
“蓝大人,罚也罚了,差不多得了!跪死了,我们倒是解脱了,您以后去哪里看笑话?!”
蓝文柏定晴一下,原来是风傲晴。
“您看看外面跪了多少百姓,今日若苛待,只怕会损了您的官威。”风傲晴接着说。
这些人,都是风傲晴让莫南洲安排的,如果长公主那里不成,就得靠这些百姓了。
莫北渊对原主不怎么样,但在百姓中口碑还是很好的,夺位过程中没有伤一个百姓,都提前做了安排。
莫家人也因为钱多到没地方使,常年做善事,莫南洲没有花什么银子,基本上叫个一呼百应。
蓝文柏听到这话往身后看了看,果然,街道上已经站了不少百姓。
蓝文柏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始宣旨:莫北渊被褫夺王位,罚没所有家产,莫氏一族流放,免枷只锁、免黥刑。
莫家人哭着谢恩。
“莫家人验身换衣!霍统领,你的人去查抄家产。”蓝文柏又吩咐道。
可是才过了一会儿,莫家人刚起身活动跪久的腿,去抄家的士兵就回了来。
“统领……”他们欲言又止。
“有事便说,一切有蓝大人作主。”霍诚看那手下人的眼色,于是心
领神会地把锅给甩给了蓝文柏。
大家相互看看,开始汇报。
“蓝大人,库房里什么也没有。”
“蓝大人,各院里也什么都没有。”
“蓝大人,厨房里……嗯……厨房里只有一碗馊了的饭……”这位实在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什么?!”蓝文柏一惊。
不会吧!这莫家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吗?两家交恶多年,对对方的家底那是相当了解的,怎么可能什么也没有?
他一大早就派了人守在门口,要转移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啊!
“大人,真的什么也没有,连只箱子都没有。”搜查的士兵道。
蓝文柏不信,又派了人去查了一遍,真的什么都没有。
这家抄的,抄了个寂寞。
莫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人,一头雾水。
“反了你们!居然胆敢藏匿家产,该当何罪!”蓝文柏一把抽出身边侍卫的刀,架到莫北渊的脖子上。
“我……昨晚就进了宫,连家……都未回。”莫北渊有气无力地答。
“是啊,蓝大人,我们也是今晨才收到大哥被抓的消息,收到消息御卫就来守了,您说我们怎么藏,藏在哪里?大批东西出府,这些御卫会不知道吗?”莫南洲也说道。
一听这话,负责今日守卫的头儿立即道
:“大人,这府里的人只出不进,东西也是一样,所以今日未曾有一只箱子出去过。”
蓝文柏头都大了,本来还以为是个肥差,现下要怎么办?不仅好处没有捞到,可能还要背锅。
他想了想道:“把人都押到诏狱中!这事儿不查清,谁都不能走!”
霍诚握住蓝文柏拿刀的手,轻轻挪开道:“大人,只怕是不行。”
“为何不行?”
“皇上的旨意是查过以后立即出发,而不是进狱啊,刚才长公主还派人来问上路了没有,城外还有流放的队伍在等着这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