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晴……”莫北渊居然有些在意她的想法。
“哦,不需要解释,我无所谓,我只是提醒一下你。”
风傲晴本来是想帮他处理伤口的,但是她觉得莫北渊既然在用端雅的药,肯定也就不会用她的药了。
端雅的药就算没有用,也能治他大半的伤。
所以,她没有提要帮他治伤的事,而且也解释不了药的出处。
“今日,你拿了一对耳坠子给解差用来救安姑娘?”莫北渊边吃边问道。
“哦,是,我藏在头发里的耳坠子,怎么,你觉得应该用来换吃的,而不是救人?”风傲晴的声音冷下来。
莫北渊蹙眉朝她看去,就见她面向自己这一侧耳垂上有两个耳洞。
他接话道:“哦,不是的,人应该救,她救了你两次,怎么也是值的。只是我记得你因怕疼,从未穿过耳洞。”
风傲晴心叫不好,穿帮了。
“你多久没有见过我,只怕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吧!回家也只看自己的母亲和孩子,至少有几月未和我说过一句话了。”她立即想到了对策。
“呃……”莫北渊想了想,真的是有许久了。
“人是会变的,我没有人保护,只能不怕疼了。”
说这句话时,风傲晴有些
失落,她想到了自己的闺蜜薛嘉儿,一个从小未得到过任何爱、没有任何人保护的女孩儿,所以男朋友给了那么一丢丢爱,便让她沉沦了。
自己噶了,也不知道救下薛嘉儿没有,如果活着,这傻姑娘没有了自己的保护,该怎么办。
想到这,她就想到自己现代的生活,想到自己现代的亲人,鼻子一酸,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莫北渊低头看着她红红的鼻头,红红的眼,也算是明白了她的歇斯底里。
他也好,莫家人也好,都未曾有一人爱过她。
现下这样的时候,她竟开始照顾着所有人,不由心中愧疚。
正想说什么,就听得旁边的风傲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粥粗鲁地塞进他嘴里,道:“快吃!困死我了!”
想说的话,果断地缩了回去,他接过碗,弃用了勺子,用嘴直接喝。
风傲晴打着哈欠走到火堆边,朝那里面抖了抖袖子,投了些药,今晚可不能让莫南洲变猪头了。
为了避免他起疑心,她还认认真真地用草叶子做了个草环给他戴上,他这才放心去睡觉。
风傲晴见一切都安顿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坐下休息,揉着酸痛的手腕和脚踝。
这一路被锁着真
的是太辛苦了。
正想着,安瑾歌坐到了她身边,她摸了摸自己的衣领,再摸了摸风傲晴的锁链。
只听得“咔嗒”一声轻响,锁链就打开了,安瑾歌接住落下的锁链,朝她抬抬眉。
风傲晴掰开她的掌心,原来是一把还没有手指粗的小剑,非常锋利,应该是暗器之类的武器。
安瑾任她看,又把她的脚链给解开,然后把小剑重新藏回了衣领之中。
“有这本事,你怎么不跑啊!”风傲晴好奇问道。
“跑去哪里?跑了就得躲一辈子,而且安家还有旁支,好过不了。”安瑾歌答道。
是啊!昨天晚上的一顿饭,风傲晴也看出来了,队伍里面不乏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不跑,想必答案和安瑾歌的一样。
“没事,我们到了流放地肯定能过得比在京城还好,你放心。”风傲晴想着自己一空间的金银珠玉,再加上咱经商的头脑和眼光,那还不得富可敌国?
“到了流放地,你男人能保你不进妓坊,就算是有本事了。”安瑾歌给了她当头一盆冷水。
风傲晴惊愕地看着她。
安瑾歌告诉天真的风傲晴,女子若是被流放,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甚至比死刑还惨。
流放地在昭
景国最北的延州延广城寒天谷,那是一个被群山围绕的苦寒之地,城不小,但人迹罕至,离最近的一个大城延广城也要翻山。
到了流放地,按照罪行高低,由当地官员分配工作,运气好的入奴籍,到官家士家为奴,大部分是从事繁重的劳动,开荒挖矿一直到死。
女犯且不说路上的辛苦,还要面对男犯、解差的侵害,能活着到流放地的女子,但凡能看过眼的,几乎都被送到了妓坊,成过亲的也是如此。
若是要跑,他们也是不怕的,因为你根本出不了山到不了延广城,连尸首都不用找,肯定进了野兽的肚子。
风傲晴一直以为到延广就是自由活动呢!她还在策划着买楼买地吃美食呢!
她背后一片冰凉,其他三个女犯在路上有她和莫家的庇护,能安全地活到延广,但最后也逃脱不了被送入妓坊的命运。
“这么说,还好你有本事,不然我反而是害了你。”
“少夫人哪里话,能活着总比死了强。”
风傲晴心里有了数,咱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信心十足地说:“男人哪里能靠得住,还得靠自己,进不进妓坊,自然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你放心,我们不会进
妓坊的。”
“嗯,明天就进昹州了,便是最好走的一段,趁着过城,您最好置办些东西,等出了昹州路就难行了。”安瑾歌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到流放地以后的事。
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样。
今日又走了一天,彻底走出了京城的范围,进入了昹州的范围,听莫北渊说,明天就会进昹州昹靖城。
在昭景国,出州入州要办理相应的出入手续,出京他们有手续,现在要进昹州,首个城昹靖城是一定会进的,因为要办入州的手续。
昹州是昭景国最富的一州,以前未建都时,京城也是属于昹州的。此地平坦肥沃,有几条江穿州而过,是昭景的粮仓,因为城市集中,交通便利,离京城又近,所以也是文化、经济的副中心。
过城的日子肯定是比以后爬山要轻松得多,而且生存资源也更容易获得。
风傲晴心里盘算着,看能不能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