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过,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睡得很香。
几个黑影悄悄潜到了屋子边。
守夜人在小屋门口坐着,不过此时,他头耷拉着、手也耷拉着,像是睡了过去。
有个黑衣人用内力朝守夜人身上扔了块石头。
没有反应。
“三哥,都药倒了。”走在最前的黑衣人站直了身体,大声道。
“幺叔说好多人,我还不信,这下发财了。”最前的人往屋里看,黑压压一片人。
被称三哥的陈三走上前,在三个屋里都查看了一遍,出来啐了一口。
“娘的,是个流放的队伍,狗屁没有!幺叔!给老子出来!”
幺叔忙往前站,喏喏道:“三哥。”
原来正是那个指路的百姓。
陈三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喝道:“你也不怕我劏了你!”
“三哥,别急,别急!咱们这个月都还没有开张,好不容易有人经过呢!”
“开张了有什么用?!得有银子才行啊!而且还有官府的人!你是不是找死!”
“三哥,您想想,哪个流放队伍的解差不带银子银票的!咱又不杀人!他们丢了银子去报官,自己得有脸才行啊!”
这幺叔看起来老老实实的,但好像一肚子坏水。
陈三皱着眉思考问题。
“解
差领队伍出行那是有时间的,不可能花很多时间来调查此事。”有人也懂这些事儿。
“还有三哥,你是没细看,这里面有好几个女人,都水灵得不像话!”幺叔又补充,“还有两孩子,也能卖钱!”
一听女人,陈三来了劲。
“刚才还真没有注意。”
“都在那一间,我看到了。”幺叔指着风傲晴他们住的那间房道。
他指了人往这边走,自己就不远不近地跟着,确认他们进了屋,这才去通去陈三他们。
“走!去看看!”陈三指挥道。
他留了一个人和幺叔在院子里守着,其他的九人分别进了三房间,找的找人,找的找银子。
守院子的两人看他们进了门,门就同时被“啪”地关上了。
屋里,该睡的人睡着,该醒的人醒着。
反正,风傲晴这一屋里的人都醒着。
几人一进屋,火折子都没有掏出来,人就都倒下了。
“啧,真没意思,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风傲晴从莫北渊的身后探出头来。
守在院子里的人和幺叔正在等待着,不觉有人落到了他们身边,人都还没有看清,就被木棒给拍晕了。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是吧!伤了谁都不好。”莫北渊一挥袖,把她的头又遮
了起来。
“将军如此仁慈,如何领军啊!”风傲晴嘴上可不会饶他。
刚才去打水洗蛇,风傲晴已经知道井水有异。
再到剥皮的那个棚子一看,这地上的毛发,可不仅仅是动物的。
她不动声色,悄悄告诉了莫北渊。
这人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跟她屁股后头。
莫北渊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除了解差以外,还把会武的、可靠的犯人分别放在两间房门口,务必做到一击即中。
蒋义不愿意给他们武器,所以为了避免打不赢的情况,风傲晴悄悄给主力一人一盒药粉。
撒出去就完事儿。
莫北渊笑笑。
他们这屋主力是安瑾歌和余天南,根本用不上。
隔壁屋的主力是莫明远和蔚泽,也完全用不上。
解差屋里有四个解差,也肯定用不上。
除非对方来一队人,才轮得到莫北渊出手,所以他安心地守着风傲晴、孩子和奶奶。
没想到才来了这点人,还不堪一击。
大家把这些人捆了扔到院子里。
风傲晴非要出去看热闹,莫北渊拉都没有拉住。
带幺叔十一人,死了一个。
不用想,又是咱安少主手下重了。
“我说安少主,捉和杀,在您这儿是一个写法啊!”风傲
晴一看,又是被扭断了脖子。
“这人有刀,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安瑾歌指了指身后的莫南洲,一本正经地甩锅。
“哎,怪我罗?”莫南洲锅从天上来。
“你又没个本事,还要往前凑,若不是我一技击杀,他持了刀冲你去,你当如何?”安瑾歌的嘴角浮上了些许不屑。
“我......好好好,那我还得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我也是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
莫南洲纯属于又菜又爱玩的,昨天风傲晴和莫北渊蹲在棚子里查看,他也凑过来瞧。
瞧就算了,还用脚扒拉地下一绺长长的黑色毛发问:“马的吗?还杀马?”
风傲晴和莫北渊两人头也不抬,莫北渊先答他:“人的。”
风傲晴补充:“女人的。”
莫南洲脸一阵发绿,急跑几步,差点被双脚间的锁链给绊倒,奔到院墙边就猛吐了起来。
莫北渊知道他体弱且不会武功,所以就让和奶奶在一起,但他不干,非要到前头去,还要待在安瑾歌身后。
他学风傲晴的话说,咱本事没有,主打的就是一个陪伴。
安瑾歌看他时时都是一脸嫌弃,他也不管,主打的就是一个死皮赖脸。
蒋义把火把举到陈三面前
,看了看,问身边的左胜:“小胜,你看他眼不眼熟?”
“头儿!这不就是咱在昹靖衙门前看到的告示上那个盗匪嘛!”左胜看了看答道。
“对,就是他!陈大勇!”左胜这么一说,蒋义也想起来了。
“头儿,他身上有赏金。”左胜有此得意。
这些解差都是捕快出身,识犯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
蒋义看了看莫北渊,眼里有些佩服。
昨天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