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气的气,恼的恼,单风傲晴不一样,她来一句:“人刚刚走吗?”
惹来了一堆白眼。
“人家家里有人走了,你这急的什么?像什么话!”陈颐兰嫌她丢人,于是骂道。
“那倒还没有,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陈和同答道。
“我去看看。”风傲晴迅速地跑到队伍前面。
别人不明白,但莫北渊一下就明白了,经过蒋义时,只丢下两个字:“救人!”
“都让开,我是医,医士!”风傲晴一边跑一边挥手让围着病人的人都开些,差点说医生,一想就觉得不对。
那些人一听医士,还真就让开了。
但是人到跟前一看,是个女子,一身泥巴糊糊的布衣,头发也没有梳髻,身上还戴着锁链。
这哪里像个医士,就要伸手拦。
“哪里来的疯子!这是贺家的马车!找死啊!”武侍前来阻拦。
莫北渊一手抓住那人伸出的手,用了内力轻轻一送,那人就退出去好几步远才站住。
他接着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风傲晴身前。
“还有机会!你们要看着她死吗?!不如让我一试!”风傲晴忙叫道。
莫北渊打量了一下那群人,发现原来相识,于是加大了
音量道:“贺公子!我是莫北渊!”
贺泰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辨认了几眼才认出来。
“这是我夫人,她懂医,让她试试,快!”莫北渊看到贺泰清认出了他。
“你?你们快让开!”贺泰清看来是信任莫北渊的,他推开围着的人,让出了路。
风傲晴忙扑到倒地不起的那位夫人面前,只见她面色发紫,口中有血和污物。
“刚才是吃了什么吗?!”
“琳儿!”贺泰清叫了一声愣在一旁吓得不轻的妻子柳若琳。
“哦,哦,娘刚刚吃了桂园!”她已有身孕,看样子月份很大了。
“扶到站起来!”风傲晴吩咐。
贺泰清和一个家仆一左一右将夫人给扶了起来。
风傲晴:“莫北渊!”
她将两手朝莫北渊伸出来,崩直了两手间那条铁链,眼神无比坚定和信任。
莫北渊与她眼神交流,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右手抽出贺泰清的佩剑,使了十成十的内力,将铁链砍去。
风傲晴头都未偏一下,信心满满地看着他。
链子一断,她立即环抱住那位夫人,开始海姆立克法进行急救。
也不知做了多少次,就听得那位夫人长长地喘了一
口气。
众人看到,一颗完整的桂园落到了她的身前。
风傲晴转到她身前查看,又拿了帕子擦去她嘴边的污物,检查呼吸通畅了,这才让他们把人扶到车边坐下。
再一看,脸色已经缓和了,虽还有些红,但已经不是刚才的青紫之色了。
喘息声也由刚才的浓重变得轻巧。
“夫人,漱漱口。”
风傲晴把自己随身的水袋给她用,漱到口清了又让她喝了几口下肚,人就已经缓了过来。
“姑娘,多谢你了。”
“不必谢,您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话请告诉我。”
何春晓摇摇头,又拉住儿子的手说:“清儿,无妨了,娘好了。”
原来刚才何春晓和儿媳妇柳若琳在车上吃桂园,正好车压到了个土疙瘩,她手一滑,整个桂园都入了喉。
听到母亲出了声,贺泰清“扑通”一声跪在了风傲晴身前。
“贺公子,我一罪妇可受不得您的跪啊!”风傲晴忙站起身。
“您救了我娘的命,如何受不起!受得起!”贺泰清正正地嗑了三个响头。
风傲晴也只好尴尬地受了。
这个世界的人真的是喜欢动不动就跪,只有她总想不起来这事儿,总是等别人都跪倒一
片了,才想起来自己也要跪。
“夫人应该没事,只恐喉中还是损了,这几日少食辛辣刺激之物,吃些软食、流食便好了。”
风傲晴把他扶了起来,又交代。
“多谢王......”
风傲晴朝他轻摇了一下头。
“多谢莫少夫人。”贺泰清看样子是知道永临王府的事,所以一下就懂了。
莫北渊一直跟在一旁,眼睛没有从风傲晴身上离开过。
贺泰清又来向莫北渊行礼。
风傲晴举起自己的手给他看:“也不必使那么大力的,手都震麻了。”
莫北渊一笑:“恐一次斩不断,耽误了你救人,好在贺公子的剑好。”
“今日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两位。两位是往北去?”
他这才得空打量两人,都一身布衣,黄泥糊身,却站得挺拔,姿态从容,那种气势便是无人能及。
“我们不便久留,你们也快走吧!你们不动身,我们也是走不了的。”莫北渊笑道。
贺泰清看了看他们身后的流放队伍,明白了,自己这是官车,他们这些犯人要一直跪到他们走。
“是,我马上动身,您可是会进昹平城?”
莫北渊点点头。
“那就好。”
贺泰清再一
次确认母亲没事了,就把两人一直送到了队伍前,怕解差们会怪罪他们。
见到蒋义,他的架子倒是端了起来,抬起了下巴说话。
“我是昹平城守之子贺泰清,这两位是我娘的救命恩人,还请善待之,贺某必有重谢。”
蒋义一听,他队伍里的人救了城守夫人,这人情得收啊!忙来行礼。
“贺公子放心,贺夫人现下无妨了吧!”
“多谢蒋捕头关心,有了莫少夫人,已经好转。等到了昹平落定,我一定请您喝酒。”
“那就先多谢贺公子了。”
蒋义让陈和同来帮风傲晴取下手上断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