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渊搬回了永临王府住,毕竟那里才像家。
莫南洲半夜将他从被窝里给叫了起来,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得随便披了一件衣就进了宫。
就见莫南洲握着一本折子,高兴地在屋里打圈圈。
“何事这么高兴?”莫北渊问他。
“找到了!找到了!”莫南洲兴奋的把折子拍到莫北渊身上。
莫北渊打开一看,是一本关于延广城守弹劾寒天城城守的折子。
“这莫天禄有些危言耸听了吧!那里是流放之地,城守在那里必是有些怨气的,去送些礼安抚一下就好,还私造武器,拥兵自重,怎可能!”莫北渊把折子放回他的书桌之上。
“不是,哥!你听我说......”
莫南洲把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诉了莫北渊。
说完,莫南洲递过一只钗,那钗上双蝶的翅膀能轻轻颤动,十分精美。
“听说,寒天城打造这些珠宝的星月阁老板,最是喜欢蝶,还得是灵动的。”
莫北渊一愣,他知道风傲晴是最欢蝶,荷包上绣着,裙子也是最爱百蝶裙。
“虽然所有的事都是归到了城守林文光的二子林景棋身上,但还有是蛛丝马迹的,不信你让
延广的隐卫去看看便是,反正现在路通了,方便得很。”
“不必了,你现在下道旨吧!”莫北渊立即就下了决定。
“召她回来?”
“你有那个本事召得回来吗?她是能听你的,还是你能因她抗旨而砍她的头!”莫北渊立即打消了他这个可笑的念头。
莫南洲摇摇头:“都不能,那哥你要我写什么?”
“让我去做寒天的城守。”
“啊?!城守?”
“怎么,不行吗?你觉得我无法胜任?”
莫南洲又摇摇头。
“那你就写吧。”莫北渊想了想答。
“你去找她就去嘛!做什么城守哦!不管我了吗?”莫南洲不干。
“你如今不需要我管了,找到她更重要,快写啊!”莫北渊催促道。
“哥,你懂不懂规矩啊!哪有皇帝任命个城守的啊!那是吏政司的事儿!”莫北渊感觉被抛弃了,有点想哭。
“那你就下旨让吏政司办事,我这就收拾东西准备起身,让他快点儿,给我把文书送过来。”莫北渊已经抬脚走了。
他不是没有派人找过,他在各地的隐卫也都醒着,一边收集着各地的情况,一边也在帮他找风傲晴。
但是风傲晴改了
名字,进了寒天谷以后,也没有出去过,所以就连延广的隐卫都没有探到她的消息。
即便是寒天谷开始和延广往来通达,也没有人想到,他们要找的永临王妃竟然在寒天谷这样的一个地方。
从被窝里被扯起来的吏政司的长史,在浓浓睡意中接了个旨,接着就写好文书,送到了永临王府。
直到给永临王磕完头,还是一头雾水,但他也不敢问。
第二天,要不是看着贡桌上的圣旨,他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永临王居然去了寒天城当城守。
莫北渊听莫南洲介绍寒天谷的情况就知道了,风傲晴在寒天谷花了这么多心血,是不可能会走的,这一次,他一定也要待在那里。
当城守也挺好的,他知道风傲晴需要一块听话的、想摆在哪里就摆在哪里的牌子,那就由他来做她需要的这块牌子,总好过其他人吧!
他一个人轻装上了路,用最快的速度,选的最快的路线。
等他走的第二天,薛嘉儿去永临王府找他,才知道他已经到寒天谷寒天城走马上任去了。
薛嘉儿看着永临王府的管家,一脸惊愕:“王爷他,他去做城守?!”
“正是。”管
家点头。
“王爷是哪里得罪了皇上,然后受了皇上的责罚吗?”薛嘉儿十分不解。
“并没有。”管家摇头。
“那是为何?”薛嘉儿想不明白了。
管家又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何,只知道好久都不曾笑过的王爷,雀跃着。
夺位之战的时间比莫北渊想得要长,而且还有天灾和失收,所以他最后还是缺了粮草。
薛嘉儿不计前嫌,帮了他,而且明确表示自己已经对他死心,此举只是为了昭景百姓。
为了成事,莫北渊只能用了她的东西。
只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莫浩宇来办,自己尽量不和她接触。
莫南洲顺利继位以后,薛嘉儿不想回连州,也因她有功,莫南洲就赐了宅子让她留在了京城。
她也确如自己所言,似乎对莫北渊已经死心,安安心心待在自己的宅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偶尔来求见,这么长时间,来的次数拿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而且基本上莫北渊都没有见,倒是在府门前碰上过几次。
她也就是礼一礼,问一问风傲晴的消息。
没想到她月余未来,再来时人却已经走了。
她回到宅子里,侍女送来一只锦盒
,里面是一朵蝶形的珠花。
“小姐,这是广安侯夫人送给您的礼物,说是这东西可难得了,是什么寒天城的匠人打的,可以别在头上,还可以别在衣服上,您看......”
侍女展示着用法,果然很别致。
薛嘉儿看得一愣,接过来细细看那胸针的别针,心里一惊。
她捉住侍女的手道:“是寒天谷,寒天城吗?!”
侍女被她吓了一跳,忙点头:“是啊,小姐,我是这么听夫人说的,最近这些首饰在京城是一物难求,广安侯夫人送这个给您,可见......”
薛嘉儿跌坐到椅子上,手紧紧握住那个珠花,手被珠花刺伤了,血,顺着珠花滴了下来,落到她宝蓝色的绣花鞋上。
“原来是找到她了......王爷都不当了,要去当城守.......呵呵呵......”她从胸中发出一阵骇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