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磊和越九,悄悄地走到了挡布外面。
“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能救我的。”
韩朗的左手被她握着,他试着抬起右手,捧上了她的脸,就这一瞬,动作引来的疼痛让他额头顿时滚出了汗水。
“你是不是有病!”两人同时道。
“不要命了吗!”两人又同时道。
“这一回,我是真的不知道有人要杀我。”韩朗轻笑。
“你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不能看了,韩大人,哦不,玙王殿下!”风傲晴找了块能拍的地方,点了点。
“都看完了吗?那我只能以身相许了。”韩朗吡着牙,虽舍不得放开,但手开始抖,他不想让风傲晴感觉到,就放了下去。
“光看看就要许我,那我岂不是很忙。”风傲晴笑道。
她起身绕到里侧,躺在了他的身边,她缩进他的被子里,右侧伤少,不怕碰到伤。
韩朗从被子里找着她的手,握好。
“冻坏了,为何不加被子,不坐到火边去。”他低声责备道。
“不冷,身上暖的,靠近你才能知道情况。”风傲晴不敢紧贴着,怕把自己身上的寒气过给他。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嗯,在催眠的时候,就知道了,但你没
有告诉我你的身份,那我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了。”
韩朗一怔。
“所以,是因为我这身份,才让我睡了七天吗?你那都是险招,你不能让天曜的玙王陪你涉险?因为你觉得,我要和你一样,做那些重要的事,对吗?”
“呸!我不认识什么天曜的玙王,我只认识韩朗,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他死!无论我后面做什么事,他伤不好全,就是不能起身!”风傲晴恨恨道。
韩朗眼一热,就想拥她入怀,可是风傲晴已经按住了他的肩膀:“别动。”
他胸口剧烈起伏,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复心情,忍下了疼痛。
“我,错怪了你,可那日你怎么不说?”
“那日是我生辰哎,你知道我一早就梳好了髻在等你吗?然后你来给我说那些?你要弃了我,那我能不同意吗!”风傲晴简直是咬牙切齿。
女为悦己者容,梳髻,于她,应该属于最大的尊重与付出了。
“我竟没看到你,梳了髻。”
“你瞎呗!眼盲心瞎。”
“是。”韩朗笑着应了。
“其实,真正伤我心的,是那一句‘你与端雅有何不同’。”风傲晴想到这里,又伤起心来,就要起身,被韩朗狠狠拉住了手。
这一使劲,他痛得脸都白了。
风傲晴只得重新躺了下来。
“我说出口便后悔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回了天曜,但我就像是行尸走肉,没有了灵魂。”韩朗凄凄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始寻找风傲晴。
但显然,他比莫北渊要容易得多,因为有安磊递的信。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想要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刁钻,一次比一次难办,一次比一次,贵!”韩朗嘴上恨着,心里却是乐的。
“那可不,你那几两毛,我就得可劲儿薅,薅到我解气为止。”
“那我是不是都办到了?”韩朗对此很是得意。
“其他都还好,谁家的生辰礼那么随意啊!至少得和上次的水平差不多吧!”风傲晴是说着怪,但眼里却是满满的爱意。
上一次,是腰中的软剑,她一直随身佩戴,没有一日落下。
这一次,只有一束放在床头的蔷薇。
火红的颜色,刚刚开始盛放。
天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将这花从西疆运到了寒天谷,还带着晨露,甚至花茎的切口都还是新鲜的。
“你也有脸说,你知道花的银子是上次礼的好多好多倍吗?”韩朗又摆出那一副,风傲晴在发神经时
,他常摆出的那张臭脸。
风傲晴捧着他的,凑得近近的,就笑:“一共看了七日,很喜欢,也很欢喜。”
“八日半,第九日上午,才实在不能看的。”韩朗纠正道。
“你一日日都是待在我房间的梁上吗?”风傲晴真的没有察觉到过。
“没有,我也很忙的,毕竟你要的那些鬼东西,我还得花时间去收罗。”
“什么叫鬼东西!你说说,什么是鬼东西!”风傲晴加大了音量质问,又开心地笑。
在他面前,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啊!
越九在帘外听着听着,才知道那位背后的人是里面躺的这位。
他本就在想,在穷的叮当响的寒天谷,她为何能轻易得到那许多好东西。
整屋的芙雪织。
整箱的、各色的、大小不一的海珠和其他珠宝。
玫瑰鸡最出名的玫瑰楼要在寒天谷开分店,越九曾在延广吃过,在寒天谷吃居然觉得味道是一模一样,一问才知道,主厨来了寒天谷分店,每隔几天都会亲手制了玫瑰鸡送到揽风阁去。
寒天谷只有风家大宅有石板道,平得不像人能造出来的。
寒天谷只有风家大宅有许多常绿的盆栽,在冬天都满眼绿色。
寒天谷只有风家大
宅有使不完的银丝炭,哪怕是在雪房都是用这好炭。
寒天谷只有风家大宅用和皇上一窑出的碗碟盘。
......
总之,只要想要的,叨念叨念,过不久就一定有了。
有些并不是贵,而是难办,也都能有。
当莫北渊来时,越九曾一度以为是他的手笔,毕竟他是永临王,开国功臣。
但渐渐觉得并不是,他武将出身,对于这些贵重东西不在意,自身更是非常勤俭,对人大方,但绝不是奢靡之人。
原来,爱着、纵着、宠着风傲晴的,是这位啊!
原来,她那么慌张,是因为这位啊!
安磊和越九又往外挪了挪,干脆站到了洞边。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