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不知道在担心着什么,睡不着。
风傲晴看他辗转反侧,于是就起了身,问道:“你在担心母亲吗?”
“嗯,也不知道现在身体怎么样。”
风傲晴握了他的手:“明天就可以见到了,放心,应该已经喝了水,没事的。”
韩朗抬起头看着她,一脸担忧,他的脸上从未有过这样的颜色。
“怎么了?还在担心什么?”
“我怕你跟着我回去会受委屈。”韩朗轻轻搓着她的手。
风傲晴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是随便谁都可以欺负的吗?我只是给你的母亲看病,至于其他身份,他们想去查就去查,想去说就去说,我不在意。”
韩朗点点头:“我也不在意他们说什么做什么,我只在意我的心意,我只在意你过得好不好。”
“那就行了,那咱俩目标就已经是一致的了,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困扰。”
风傲晴在夜色中,看着眼前人。
因她,多了好多烦恼呢!以前,是多么肆意的人啊!
“我永远不会因你而感觉困扰,你不许这样说,你这样说才真的是我的困扰。在天曜,如果我不在你身边时,你想骂便骂,想杀便
杀,绝不能受一点委屈。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来承担,你不必有任何的顾忌,明白吗?”
韩朗捧着她的脸,直到风傲晴应下来。
在京城的城门刚打开时,一行人就到了城门边,这一次韩朗用了自己的令牌,门口无人敢拦。
马车疾驰而入,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驰。
直到了皇宫的门口,元旭去敲宫门。
此时未到宫门开的时候,按理宫门不开,谁也不能叫,除非有紧急的军情要报。
守门御卫是认识元旭的,也知道了来人是玙王,再一看,车里还有一位夫人。
“玙王殿下,现在离宫门开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可否.......”
韩朗将头伸出去答道:“有什么事情我来担,我担得起,但王后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兄弟,你现在去报,我在这里等,让殿下先进。”杜辉反正伤着,也不好进王后殿内,这一报,一来一回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那人一听,这样也行,反正锅有人背。
风傲晴还是有些吃惊的,想必这幺儿是惯得狠吧!
平日里,别的人只怕是走路都得慢慢走,而这位的马车直接在宫道上跑,一路经过的宫殿,人全惊醒了。
玙王
果然肆意啊!果然狂啊!
她准备收回之前的想法。
有人和他提规矩,他就说不记得了,王上王后疼他十年飘泊在外,也不追究。
有人提到要教,他就将那人先打一顿,在家躺了一个月,然后也就再没有人提教他规矩的事了。
王后的宫里人,听到临华宫前的马车声,倒是不吃惊了,赶紧去开门。
这便是玙王回来了。
哪一回不是马直接踢到宫门上来叫门的。
元旭还想着先去拍门,结果没想到,宫门已开。
“快去报,玙王殿下来了。”
“元卫长,已经去了。”管事宦官启保忙应道,人也出了宫门来迎。
元旭一抬头,吓了一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看一了韩朗从车上扶下的风傲晴。
这两日一直见她穿的是月白,就这一转眼,衣也换了,髻也梳了。
此时的她,一袭丁香色百蝶裙,昭景的贵妇款式,梳了凌虚髻,三两珠花简单,却有一支镶了巨大紫烬石的钗。
轻妆的脸上是端庄与威严之色。
轻侧的下巴,露出白皙的脖颈,昨日的热水的印迹已经全然不见了。
这.....是......那位吗?
是头也不梳,盘腿坐在车上的那
位?
是双手抓着烧鸡就啃的那位?
是笑也不掩面,叫得比天响的那位?
是一毒几十人的那位?
是别人打架还要站前排看的那位?
不可能,不可能,我定是眼花了。
于是他又揉了揉眼。
“下巴抬那么高,脖子酸不酸。”韩朗问。
“酸。”
“离内宫远着呢,一会儿再抬。”
“哦。”
启保迎上来磕头:“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娘娘想起您,就要掉眼泪。”
“母后可还好?”韩朗问。
“自从应副将回来,告诉娘娘找到您了,您正往回赶,她便好多了!真是谢天谢地!”启保忙答。
韩朗和风傲晴都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已经喝了灵泉水,那就放心了。
“殿下,敢问这位是......”启保恭敬地问道。
“风夫人,我在昭景请的女医士。”
“太好了,太好了,昭景的医术素来高于我们天曜,这下好了,殿下真是孝顺啊!”
风傲晴看得出来,这启保是打心眼里高兴,想来,王后并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主子。
启保领着两人往后面走。
一边走,韩朗一边交代接下来的事情。
“母后好之前,我就住宫里了,你去把我随身的东西取
来。哦,还有,给风夫人也全数备一套,要最好的,衣裳从里到外需芙雪织的,不要熏香;入口的都要白瓷,不要描金描花,一定要纯白的;木头东西不要带有任何气味,不对,是所有的东西,都不要有任何味道......”
韩朗一下子交代了一大串,说完了问启保:“可记下了?”
“殿下放心,一字不差地记下了,一定办好。”启保跟着王后,别的不行,就是记性好,这些主子交代的事儿一件也不会落下。
正好走到王后的房间前时,事儿也说完了。
启保先让着两人上台阶,他看到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