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家里为数不多的下人还给忙上了。
都是来送礼,队伍从大门口排到了路口。
门前的路不宽,两辆马车刚好错身,就是风傲晴说的两车道。
韩朗特地选的,想大量人同时闯入是不可能的,会有更多逃离的时间。
风傲晴睡到自然醒,没有人敢打扰,韩朗出门交代过:不能叫,叫了会有起床气,所以需得睡到自然醒,催不得。
门口排起了长队。
安桥在门口拦,说殿下说了,谁的礼也不能收,要送送去玙王府。
正好韩朗也不在,安桥就劝他们都回去。
风傲晴站在二楼上的阁楼喝咖啡,可以望尽整个院子。
“殿下刚回来时都没有人来送礼,现在反而是来了,这些人真是厉害啊!”安珂一脸嫌弃。
“那时他们不知道站哪队,便不敢上前。”安琬也答。
风傲晴听,韩朗挑这两个小丫头是真不错,应该是放在哪个王族身边伺候过的,懂规矩,也会伺候人。
现在看来,还挺聪明。
“这不是来送礼的,是把咱们殿下架火上烤的。”风傲晴冷笑道。
这屋外来送礼的,有些甚至都不知是哪里来的芝麻小官,全是炮灰。
这礼收了,韩朗
要被人笑,说他不知道哪里招惹回来个女人,坐在屋里收礼,什么礼都收,谁的礼都收。
这礼不收,这地方也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玙王殿下有王府不住,金屋藏娇。
总归,韩朗不臭也得臭。
“安珂,你让安桥将礼全收了,记下什么人送了什么礼,让他们在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和主家名字。”风傲晴看路堵得差不多,就安排事情了。
“夫人,这礼咱真的收啊!”安珂问。
“你快去吧,夫人自有定夺。”安琬催道。
两人中安珂动,安琬静,倒也是配得好。
韩朗知道她不喜欢闷闷的人,唯一下喜欢得不得了的,闷闷的人,就是静桃。
眼下看着安琬,居然有些像静桃,想起静桃,不由湿了眼。
“夫人,若是他们不愿意签呢?”安珂走了两步,又回头问。
“不会的,他们既是来当炮灰,点了炮儿响才算完成任务,好回去交差。实在不愿意签,那也行,那就让安桥把人画下来,他可是丹青妙笔。”风傲晴自信地答。
安桥和凌凇办事妥贴,让家里机灵的小子全部出来帮忙,一边数一边对,再签收条儿。
很快,街巷里的队伍消失了。
收条儿摆在桌上,风傲晴用相机留了底,再一个个让安珂和安琬确认是谁的人。
两人居然对答如流,有些不知道的,安桥、凌凇也能补上来。
“我就知道!哈哈哈!”风傲晴一拍双手。
屋里人被她吓了一跳。
“夫人知道什么?可是我们哪里错了?”
“你家主子!还说没兴趣?!看看,这叫一个清楚,就这个九品小小户吏,转了三个弯到了辰王那里你们都知道!这得费多大劲儿才能知道的事儿!”
“呃......”四人都抹了一把冷汗。
这位,收了礼,不会只是想确认这件事吧!
“不杀他杀谁?!自个儿作!”风傲晴收起了笑脸。
“我想,主子只是习惯了要做这些事。像安珂、安琬这样的针,早就布下了。”安桥答道。
“谁杀他,我就杀谁,太子殿下,算算,也快要搬师回朝了吧。”风傲晴脸色一变。
这阴鸷的脸色,安珂和安琬第一次见。
“夫人......”安桥咬了一把牙,要劝。
就听得风傲晴答:“别急,前一句和后一句是分开的,他杀不得,我知道。”
安桥想要松一口气,但这口气吊着,怎么也松不下来。
“
吃了午饭干活!你们吃饱一点。”风傲晴站起身,扭了扭身子。
“是!”
等吃了饭,就开始挑衣。
“夫人不是说南锦不如芙雪织吗?今日出去得久,要不就穿芙雪织?”
“不,就穿南锦,暂时,我都不会穿芙雪织了,直到......”她挑眉看着两人。
两人朝她点头。
南锦本来也是不差,是昭景贵族才能穿得起的料子。
“那夫人,饰物呢?”
“用我星月阁的那套,今日要戴多一些了。”风傲晴指了指了桌上凭空出现的那套首饰。
刚刚妆好,走到院中,就见院中站满了人。
都是些做苦力人的模样,壮壮实实的。
他们齐齐叫道:“夫人。”
风傲晴先发银。
大家面面相觑:“这活儿还没有干,倒是先发银子啊!”
“大家既愿意来,我就非常感激了,活不重,但需得大家认真用心,办完办好后再来领一回银。”风傲晴笑道。
“这不怕我们领了银就跑啊!”有人低语被她听到了。
“我不怕,几两银我丢得起,但这些人会丢了以后的工,只怕是会后悔吧!”风傲晴听到以后就接了话。
安桥也道:“大家名字住址我都记下了,
如果以后府上还有活儿,一定会再找你们中可靠的、办事妥当的人帮忙。”
大家这才知道,以后还会有。
这京城,他们也给其他大家做过工,谁都知道,那些极尽奢侈的人,只对自己奢侈,从不会对他们这样的人多看一眼,这位夫人给的赏银便是京城,哪个王族家里也不会有的。
就算有,还有一部分得上贡给管事,哪里有像安桥这样好的管事,到这里站着还先问吃了饭没有,又一人先发了两个大白面馒头。
有个汉子家里好久都没有吃过白面了,他把馒头包了想带回家给老婆孩子吃,被安桥看到了,就又再给了两个。
“夫人放心,事儿一定办得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