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吃的不带我?”风傲晴到大门口时,韩朗又坐在门槛上吃梨。
“你屁股咯得不痛吗?”风傲晴蹲到他的面前,托着腮帮子问他,两人脸贴得很近,眼神诉说着一天未见的思念之情。
“还行。”韩朗答道。
“主子刚才在檐上呢!我瞧见了,见到了咱们的车,才下来的。”安珂笑道。
“哦,敢情是在这儿表演望眼欲穿呢!”风傲晴站起来,朝他伸出双手。
韩朗就握了她的手,也站起身:“我站在檐上也是望欲穿啊!我就在想啊!是家里厨子不好吗?你这在家里吃饭、和我吃饭的次数拿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你也不过早我一个时辰回家,哪里有脸说我。”风傲晴笑着扑进他怀里。
两人相拥在花墙下,蔷薇花枝条已经开始抽出一丝丝新芽。
“等我看这花开一回,我们就走,那时琮王的腿也应该好了。”风傲晴低声道。
“我也这么想,到时天气也暖和了,正好出行。”韩朗答道。
两人进了揽风居,这才放心说话。
揽风居的墙比一般的墙厚,也特地选了角度,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回音的产生,所以,就算是有人贴着墙站,也无法听到里面的声音
。
揽风居的房间也是一样,都避免了隔墙有耳。
“瑞王府......”风傲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也想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为她出气的人,她也想不出第二个,也只有韩朗有这个胆子。
韩朗摇摇头:“并不是我,但是我也想干来着,不得不承认,这人比我办得还好。”
虽然他有些不服,但是瑞王一屋子坏种早该有人收拾了,王上顾念着旧情,不知道按下了多少次折子。
听到这话,风傲晴倒是有些惊愕了。
“不会是有人暗恋我吧!”风傲晴拍拍自己的美脸蛋。
“滚!这京城谁不知道你名花有主。”韩朗日常翻白眼。
“那是......有人要表功,怕我把他腿给治坏啦?”风傲晴只想到了琮王宇文炤。
“你不要把他想得太简单了,我想并不全是为了你。”韩朗笑笑。
“哎哟,头好痒是怎么回事?”风傲晴挠挠头。
“啊!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该死的丘国公,弄了什么菜给你吃?我看看!”韩朗就凑过去翻她的头发。
他记得有一回安磊吃了东西过敏,也是头痒得不行。
“跟你们这些聪明人在一起,好像要长脑子了,所以头好痒
。”风傲晴笑道。
“风傲晴!”韩朗正在帮她摘珠花、一听她是开玩笑,就把珠花又给钗了回去。
“哎呀!”风傲晴叫了一声,人还一缩。
“呀呀呀呀呀,扎着你了?我手重了,对不住......”韩朗心疼死了,又去翻她的头发。
“你扎着我新长的脑子了!”
“风傲晴!!!”
风傲晴已经提了裙跑了。
院里的几人似乎习惯了两人的两面,这两人只要见了对方,就会唤出另外一个灵魂。
你们在闹,大家被塞了满嘴的狗粮,痴痴笑。
瑞王是太子那一挂,掌着工部的好几个重要人物,包括工政司正司史。
琮王应该打的是这个主意,风傲晴想。
韩朗比他行动得更早一些,风傲晴的委屈在他这里只过了一夜。
他之前说过,老王妃再也出不了声,风傲晴还怕他会把人杀了,劝来着,后来知道并没有。
宴后的第二天,老王妃休息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缓过来些,就打算进王后那里告状。
上了马车,走着走着,越走越不对劲,感觉离王宫没有那么远啊!怎么半天也不到?就让嬷嬷推开车门看看。
那嬷嬷唤了两声赶车人的名字,没有人应,她忙推
开车门,就见赶车人躺在门前的车板上,正瞪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她。
嬷嬷跌回车里,吓晕了过去。
老王妃经历两朝,也是有些胆量的,便问来人何意。
“玙王殿下说了,王后娘娘身子不好,老王妃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凌凇道。
“我是他叔奶奶!他敢奈我何?”
“您想好了,您若是去了,不管说了什么,可就不是一死能让殿下解气的了。”凌凇把韩朗的决定告诉老王妃。
“哼!我便不信了!他竟为了一个外姓人,敢伤我!”
“自是不敢,那您自便。”凌松把马一拉,就将车停了下来。
等老王妃打开车门时,凌凇已经不见了。
她下车一看,车已行至一个偏僻的荒地,她又不认得路,又不会赶车,车上还有一个晕倒的嬷嬷和一具尸体。
最后,她深一脚浅一脚在泥里走了很远,终于找到了一户农家,拿金钗让人去了瑞王府报信,瑞王府的人这才将她接了回去。
回来以后,她一病不起,这去找王后告状的事,也就耽搁了。
王后听闻老王妃病了,就派了人去问情况,却是没有一人能讲得清楚是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她也明镜儿似的,这是乖幺儿
在和她宣战,告诉她,自己不会在意任何人,包括这个什么叔奶奶。
风傲晴在太子府里说的话,她也一字不差地从太子妃那里听到了。
没过几天,瑞王府又出了事。
这事儿,掩了这个的口,又松开了那个的,知道看到的人太多了,大家都知道法不责重的道理,在外面讲得绘声绘色、惟妙惟肖。
王上宇文斯年气得桌子都拍断了。
桌子上摆满了大臣们的谏书,除了这晚的荒唐事,还有无数其他的控诉。
现在这样的情况,不罚是不行了。
杀还是舍不得,于是将他们一家人革了官职,仅留王称,其他待遇全部取消,然后令他们回到祖地虞城生活,无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