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宥进了殿门,就见只有宇文斯年一人,松了一口气。
只要老五和老幺不在就好。
宇文斯年没有说话,就指了指屋中间的一只箱子。
宇文宥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们刚刚放在别院密室中的官银。
他这才知道,宇文斯年早就怀疑他了,可能是苦于无法找到官银的踪迹这才一直没有出声,直到他转移银两。
汜公公打开银箱。
“解释。”宇文斯年吐出两个字。
“官银......”他正想解释,就听得殿外前屋开始吵闹。
“滚开!别拦着我!”夏侯瑛将小宦官推倒在地。
侍卫见她是王后,也只敢拦,而不敢有大的动作。
“我要见王上!王上!臣妾有事禀告!”她一把推开了侍卫。
宇文斯年看了看汜公公:“让她进来吧!”
夏侯瑛等汜公公打开内门,就整了整衣,这才走了进去。
“太子站到一边,臣妾先说。”夏侯瑛的气势非凡。
“你说。”宇文斯年倒要看她怎么护住这儿子。
“嘉儿,你给王上看看你的本事。”夏侯瑛走过去,拉起了一旁跪着的薛嘉儿。
“是。”薛嘉儿十分高兴,她本来也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的,这样,就
能让宇文斯年知道自己有用,也就不会被杀了。
她站起身,当着几人的面,将殿中的这只银箱给收进了空间里。
看着几人惊愕的眼神,她又这殿内的书架、灯台和其他东西都收进了空间里。
然后过一会儿又将这些东西放回了原处。
她有些得意。
之前宇文宥不让她在宇文斯年面前展示,说未到时候,而且那时有风傲晴在,只要风傲晴也出手,她又将变得黯淡无光,现下正是好时候。
现在就算是宇文宥垮了台,她也不会有事了。
她这样的能力,是谁都要的。
但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身后有风动,接着背后一凉。
再感觉到的就是延伸到四肢百骸的疼痛。
她缓缓地转过脸去,看到的是夏侯瑛。
夏侯瑛将自己的金钗送进了她的后心。
夏侯瑛没有停,而是猛地将她推倒在地,骑在她的身上,用力将整只钗都送进了她的身体。
薛嘉儿还有一口气,意识还清醒。
就听得夏侯瑛道:“皇上可看到了!这个妖妇!也不知是什么妖所化!都是因为她,才使得太子失了心智!”
妖......妇......薛嘉儿笑了。
“我这只钗是大士所赠!就怕
后宫里有这些东西,而专门造的!当时太子妃发狂杀人,我就知道太子府有妖,否则,太子妃那样的女子怎会做出此等疯狂之事?”
全部串起来了,这一下,宇文斯年都要佩服夏侯瑛了。
夏侯瑛毕竟随在宇文斯年身边这么多年,也是相当了解他的,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明白。
于是,她接着说:“现下,妖妇已死!太子总算是安全了!”
“你......”宇文斯年刚想说话,夏侯瑛就跪了下去。
她的手也被锋利的钗给划伤了,血直淌到了地上,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
“王上,太子被妖妇所惑,做了这许多错事,自是要罚的,他当然再也担不起这太子之责。只是还请王上看到他悔过的份上,饶他一命。”
“大错已成。”宇文斯年逼她做出最狠的承诺。
“他这一身妖气,也不便留在京城,臣妾觉得应该送他到宫外的延法寺出家为僧,洗去这一身污秽。”夏侯瑛似已经想得非常明白,于是答道。
“母后!”宇文宥听到前面,心里一喜,这将所有祸事都推到薛嘉儿身上,那自己也就没事了。
不当太子而已,当个王也行,以后的事情以后再
说。
没想到,他母亲直接要让他出家。
可是夏侯瑛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只得仍旧跪好。
宇文斯年半晌没有说话,最后,他轻声道:“就依王后吧!宇文宥听信妖妇谗言,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褫夺太子位,贬为庶人,改名为宥和,入延法寺为僧,不得诏永世不得出。”
“宥和,谢王上成全。”宇文宥只觉得周身发冷,咬着牙磕头。
宇文斯年让一队人即刻护送宇文宥前往延法寺。
汜公公想把薛嘉儿抬走,宇文斯年阻止道:“这种东西,不要埋了,别再有什么祸端,拖出宫去,找个地方,你看着烧干净!”
“是,我请大士同去,王上放心。”汜公公也是心惊不已,长年在宫中,他也是知道这些事儿的,最好是烧掉。
东......西......薛嘉儿闭上了眼。
在死前,她想到了风傲晴。
同样是有异能,为什么她众心捧月,人人呵护,而自己却是......妖妇......东西。
她又想到了莫北渊,想起他横刀立马的身影。
纵有万般不舍,也是要死的。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又将魂归何处。
去哪里都行,只要别再遇
到风傲晴,别再遇到莫北渊。
她终于吐出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薛嘉儿的最后一口浊气,闭上了双眼。
汜公公摸了摸鼻息和脉搏,确认薛嘉儿确实已经死了,这才拿了一件披风将人裹了起来,放在一辆马车上,匆匆出了宫,去往大士的道观。
这一出去,跟的人倒是不少。
有安磊,他要去确定薛嘉儿已死。
有石烬,他也同样去确定薛嘉儿已死。
两人跟着跟着,在道观前居然发现了对方。
对了几招,安磊问:“谁的人?”
石烬答:“风家的人。”
安磊便收了手,问:“夫人可好?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