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草丛里一场惨烈围杀正在进行,身后中数十箭的我怒挣着血红色的眼睛,感觉着生命正在从身体里快速的流失,最亲兄弟的背叛,最喜欢的女人未洞房却怀上了别人的孩子,作为大汉王朝最强大的,最年轻的大将军,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倒下战马,被围猎自己的凶手割下脑袋,扬长而去。只剩下一地的马蹄印和逐渐灰白的世界。怒火在我灵魂中燃烧,炙烤。却无法移动,无法言语,甚至因无法呼吸而惊慌失措。只能在身体旁看着自己的尸体被蛇虫鼠蚁啃食,被苍蝇和各种寄生虫一点一点肢解却无能为力,当时的想法,哪怕随便有一个人来帮忙收敛下我的尸体,我也会做牛做马报答他。可惜,直到我的身体被动物扯得连指甲都不见都没见到一个路过的人来帮我,真是讽刺,大名鼎鼎的冠军侯,死的时候连裹尸体的草席都没有一床,就这样曝尸荒野。我的灵魂也逐渐意识溃散,不久就要消失于这片为之血战的土地,我已经毫无挣扎的力量,虽然愤怒和不甘能让我清醒一瞬间,但我知道自己是彻底的要死了。是灵魂的彻底覆灭。
再次有意识的醒来,是在坟墓中飘荡,我终于能慢慢有些意识了,能稍微慢慢思考一下了,我能看见自己轻松穿过陪葬品和棺椁,棺材里还有几根骨头,其他零件都不见了,旁边还有修理好的盔甲,我的战弓。左想右想,就是想不起自己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又过了段时间,我好像开始讨厌这小小狭窄的空间了,就尝试慢慢穿过头顶的封土,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一片黑暗,大雨落在我身上让我疼痛万分,如万箭穿心,只能赶紧躲进坟墓里才好些。等雨停了,我又露头出来看看,周围一片荒芜的小山头,有条小路可以下山,一脸懵逼的我就顺着小路漂过去,不用走路直接漂过去的感觉让我觉得非常爽,尤其是风穿过自己的身体,带来一种热热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一样,特别舒服。尤其穿过某些动物身体的时候,比如猫的身体,猫会大叫一声向前蹿一下,非常好玩,所以我特别喜欢逗猫。狗则会一边对我狂吠一边后退,跑不掉的情况还会边尿边退缩。相当好玩。穿过人身体的时候特别不舒服,滚烫滚烫的像火堆一样,所以我对他们尽量远些。有些小孩子眼睛特别的亮,像黑夜中的星星,又明亮又漂亮,他有时候能看见我。然后一边恐惧的逃跑一边又忍不住来看我。我其实不想吓他们,只是他们的眼睛太亮太美丽,太吸引我,一不留神就会围着他转。等发现被看见就只能狼狈离开。我以为就这样一直飘荡下去也不错,至少自由自在,还很好玩。逗猫逗青蛙什么的简直能玩一天。有时候逗路过的猴子,把猴子吓得哇哇大叫也是非常好玩的一件事。
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一群手拿像铁链一样玩意的,和我们不太一样的鬼魂竟然来围捕我们,这让我大吃一惊。无忧无虑习惯了,也没招惹那谁?怎么就不让我们好过了呢?打?嗯好像没有那个野鬼是它们的对手。那就只有逃了,逃回自己的坟墓,盯着自己的骨头,好像也很好玩,嗯拿不起来,但是可以用某种规律运动。这就很有意思了。于是开始研究如何用意念控制自己的尸骨做圆周运动。还没研究到一半,一条铁链飞到我头上,一个穿着官服的老鬼龇牙咧嘴说:“逮着你咯,你个最狡猾的野鬼!”跟我走!
我内心是抗拒的,对着这老鬼呲牙:“老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逮我做甚?”。然后就被这老鬼收紧锁链提溜着向下走。越走我越慌。老鬼,快放了我!
然后我就被带到一个黑不溜秋的院落里,一群穿官服的青面獠牙的老鬼围着我们转,嘻嘻哈哈就像在看牲口一样。那个不老实上来就是一把头。一个一个被提溜着进大厅里去,进去的再出来不是挨板子就是拿火烧,边烧边问:“你到底去不去投胎?啊?不去?是个骨头硬的,继续给老子烧。”烧到后面,那头铁的野鬼嚎叫“大人莫烧了,我去投胎。”然后就被提溜着扔下后院的一口深井,一道紫光就不见了影子。那口井,简直就是我等野鬼的噩梦,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不能进的。众鬼不约而同,一鬼一个方向四散而逃,急得那几个官服老鬼哇哇直叫,手中铁链挥舞得像风车一般,几下就把我们几个野鬼捆得像粽子一样扔在角落边,就像待宰的猪一样,还有女野鬼痛哭失声,大声求饶,希望他们大鬼有大量,放过我们一马,谁他妈喝多了才去投胎,就让我们野放着回归大自然不是多好?野放着散养着多好,那个谁你自己去投胎去吧,人间界比他妈的地狱还恐怖。
一群野鬼边哭边求饶,可惜没什么鸟用,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一个野鬼进大堂一圈出来后竟然也穿上官服了,我非常机智的用自以为是最好的表情讨好他,“兄弟,放我一马”。我保证躲得远远的从此不在你面前出现,你就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做个野鬼多自在,人间界那是鬼能去的地方吗?你看哪一个投胎的不都是哭着过去的,谁他妈没事去做人呀?又累又穷,还他喵的要拉屎拉尿。还得穿衣服。。。。。。看着穿官服的那老熟野鬼竟然对我怒吼起来:“你给老子闭嘴!你不去投胎就得我去,死道友不死贫道懂不懂?”。我立马大骂:“老东西,平时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见死不救!我算是看错你了!你要敢是送我去投胎,我就算是做人也不放过你!”
结果我被这混蛋头上脚下的提溜了进去,扔在某判官脚下,顺带滚了三个滚才停下。然后判官大人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啥名字?”,我“呜呜。。。。”到底啥名字?一惊堂木拍在我脑袋上立马差点让我明白什么是脑梗外加脑出血。赶紧大声说出来“谢邪某你爷爷是也”,然后被倒挂在大梁上用碳火烤,别的野鬼是一烤就冒烟儿,越烤越痛越鬼叫,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越烤越舒服,像沐浴在早春的阳光下,我竟然舒服得哼起来,眯着眼睛,好享受,早知道烤鬼这么舒服就不反抗了,烤了三天三夜,火越大我越舒服,一群老鬼围着我百思不得其解,左三圈右三圈的绕了好一会。最后只好又放我下来,二话不说提起那块该死的惊堂木就开始揍我,刚开始还能听到我愉快的叫两声,后来这判官越打力气越小,舒服得我差点晕过去。这又送温暖又送按摩的,搞得我超级想睡觉怎么整?一不留神给我送去投胎就亏大了。只好睁着朦胧的睡眼,“大人,你都打了我三天三夜了,就问我招不招?招不招?能不能换个问题问问?我实在是熬不住了。我想睡觉。”于是判官大人只好作罢,“谢邪某,你在人间作恶多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