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对不起!这种事情我没想到我弟弟会做得出来,与贵社的合作我不会再奢望祈求,只求中野社长你能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男人朝佑里九十度鞠躬,低下诚恳十足。
佑里抬了下慵懒的眼皮,慢悠悠的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桥本先生,你亲自跑一趟过来,为你弟弟的行为抱歉,既然是你亲弟弟,我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呢。”
“谢谢你宽容大度。”桥本悄悄松了一口气。
“欸大度谈不上,听闻桥本兄弟情深,你替他出面抱歉,不知道他有没有很感动?真想知道他的反应呢。”佑里手反撑着桌面上,双脚交错,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桥本听得她语气淡淡,可总觉得话中有话,他眼珠子一瞥,识相的说,“我这就把他带来,亲自给社长你磕头认错。”
“磕头就不必了,我怕承受不起。”佑里别了下衣袖口,轻轻的擦一下手表,“一会儿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不管什么时候,等社长有空,我立即带那小子来亲自抱歉。”桥本正气凛然起来,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那先谢谢桥本先生,一会儿电视台的导演编剧过来,谈一下最新栏目的内容,有关职场中女性的自我保护,不知道桥本先生有没有兴趣听听?”
桥本知道她曾多次上电视节目,谈论社会的风气恶俗,揭露里面的丑陋。节目的影响曾经可大到令一桩法案彻底翻盘,人们皆大欢喜。这次职场女性的自我保护多半离不开他弟弟前些日子的作为。不知道她要自己留下来旁听是为了什么?
他亲弟弟那小子,竟然对人家的社长下手,搞得这次合作不成,还让人家抓到把柄,多年建立的友好关系还被破坏了。若是普通的小员工还好解决,可对方是会社的社长,顶梁柱领航者的存在。桥本这一生高高在上,还没几次这般低下软弱的恳求别人。
佳子提着大包小包进门,搁在玄关地上,顺手打开灯,她乏力的揉了揉手臂。工作了一天,她很疲惫。小哈犬和博美犬扭着小屁股蹦过来,在佳子脚边转来转去。
她提着袋子走进厨房,在微波炉里热一下快餐。最近佑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都是半夜才回来,早晨又不见了人影。佳子饮了一口水,不小心失神了。
她只是哈利的时候,每天迎接着自己下班,总是每天嬉皮笑脸的面对她。佳子开心的时候,她也开心,佳子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设想办法让她开心。她总是以佳子为中心。后来她的世界观价值观宽广了,有更大更广泛的空间去发展,去创造她人生的意义。佳子为她感到骄傲自豪。当佳子还在yepponl上班的时候,至少还可以在会社遇见,有时可以一起回家,一起逛街买菜,过得平凡温馨的小日子。
不可否认,佳子想念以前的生活了,想念抬眉间就是她柔和的笑容。
佳子隐约察觉到她心里有事,就像那晚她赤红的双眼,急不可耐的霸道行为,透露着她的异常。她的心思,她的话语,佳子开始感觉到陌生。佳子别扭着执拗着,作为她的女朋友,她都不愿意与自己倾诉。
不知何时起,俩人之间莫名滋生了隔阂,如冰凉屏障般的高墙竖立在俩人的心门前,走不出去,也出不来。
滴的一声响,提示着微波炉加热完成,佳子回神,移出包装完好的快餐,大部分喂给了狗狗们。佳子心不在焉的吃了点,品着刚买回来的啤酒,放空思想。
佳子睡不着,靠在床边看书,床边宽广空荡荡的,之前应佑里的要求,换了一张双人大床。佑里还没有回来,佳子不知道她今晚打不打算来,可是佳子别扭着不给她发信息。
门口有了些动静,传来一阵微燥的钥匙转动声,佳子搁书在床头,悄悄的躺下。半晌,卧室门开了,佑里轻步走了进来,坐在床边,注视着佳子的睡颜,沉默不语。
耳边是久久的寂静,佳子内心却一阵阵的躁动,心神絮乱,她直觉告诉她,佑里正看着她。她不知道佑里用什么眼神凝视着她。
静谧的夜晚里,台前微弱的光线笼罩着她的小脸。佳子平平缓缓的换气声,看起来就是个正在安眠睡觉的人。佑里轻步出去,去沐浴洗漱一下。
“你醒了?抱歉吵醒你了。”佑里甩了甩刚刚吹干的头发,看到佳子一脸呆滞的坐在床头。佑里坐在床边,关心询问,“你怎么了?”
佳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双手搂住她的后颈,呼吸着她身上玫瑰花香的沐浴露,沦陷迷醉中。
佑里只是顺势挽进她的细腰,她熟悉的味道盘旋在她旁边。佑里能感受到佳子将气息喷在她的颈窝处,唇瓣厮磨在她的耳垂轮廓,一路向下,弄得佑里酥酥痒痒的。今晚的她很热情,不同寻常。
佑里微微抬了抬下巴,喘了几口重气,脸上透出几许媚意,勾魂夺魄。唇瓣软软地相抵,舌尖纠缠着对方。甜甜的味道流露在其中,令人就此沉迷沦陷。
佳子手指摩挲着向下,探进她的睡衣,轻巧的解开纽扣,顺势的抚摸上一片细腻光滑的皮肤。那闪电般的电流从小腹上簇簇地划过全身,佑里抖擞微抖了一下,理性的按住她进一步前行的手指,眼波迷离的注视着她。
“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
她的脸半隐在昏黄的台灯下,语气平淡无奇。她双眸有温润光泽,流转着莫名的东西,看得佳子有些心悸又疑惑不解。
黑暗的房间里,月光透过落地窗帘散进来,佳子左侧躺着,凝视着佑里宽却薄的后背,明明彼此已经很熟悉了,可佳子为何觉得她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伸手触及到的距离,第一次却感觉到那么的遥远。伸手触碰的熟悉温度,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的陌生,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