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约好和老张吃饭,恰好处长又如此说,王成便想着一起吃了得了。当然,要提前说一声。
“老张,晚上我们驻京办的一个处长请吃饭,要不一起吧?”
“你先来我家坐坐吧。”
“那也行,我忙完就来。”王成赶紧答应道,他知道老张爸爸是海里的领导,认识认识也没坏处嘛。
驻京办的晚饭都很早,陪着叶省长吃完晚饭也才六点钟。
“首长,您待会还有别的安排吗?”
“暂时没有了,你有事就去忙你的吧,早点回来。”
“首长,我同学约我去他家坐一坐,约了好几次了,我想着不去坐一下不太合适,所以找您请个假。”
“好,你少喝点酒,我这边没什么事了…”
“好嘞首长,谢谢首长,我以后不会随便请假了哈。”王成赶紧解释。
“哈哈,没事的,你去忙你的。”
…
老张的家在西二环附近的某宿舍,就在西直门附近,我爱我家据说还是在这拍的。
小区比较老,建筑陈设颇有上世纪的风格,奈何户型好、名头大。
住在这儿的也都是海里的一些工作人员、或者家属。
给老张打了个电话,他穿着睡衣就出来了。
“王成同志,请。”
跟着他左转右转,到了一栋很“奇怪”的楼:户型格外大,都是大平层。楼下有武警站岗。
到了楼上,只有老张的妈妈在。
王成把手中的东西拎给对方:“阿姨您好。”
“小王吧?你好你好,快进来坐。”
“我家老头一个礼拜难得回来一次,我们家平时住在西边山上的别墅,我孩子要上学,就来这住,老头一般在海里招待所或者回那边住。”老张解释道。
王成感觉有些失落。
坐定后,老张坐在主位,给王成倒了一满杯酒。
“老同学,怎么来的这么晚?今晚要罚酒啊!”老张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怎么说,有一点点不舒服。
“好,怎么喝兄弟说,我这酒量只能说尽量回。”王成笑着说。
“哟呵,可以啊!一天没见就这么牛掰了啊!今天咱喝点钓鱼台。”
这酒很好入口,虽然也是酱香型,但喝起来好入口,王成感觉能喝一斤。
“慢慢地很多东西都在变,老同学,我建议你还是要找机会到帝都来,我们这再怎么变都是金字塔顶端,变得,永远都是最基础的那一切。”老张的言外之意很显然了,但这种感觉让王成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看着王成不说话,老张继续说:“老同学我问你,什么叫阶级?县里面几个干部?那真的不叫阶级,充其量不过是比县里的普通人多认识几个干部的普通人而已!所谓真正的阶级是指,能够左右某种事情的不同走向。当然,在这件事上,我们总喜欢想当然地给我们想追求的东西贴金,即使事实都不是这样。”
这与王成的意见相左,但他不敢说,就尴尬地点着头。
“是,老同学你高屋建瓴,看的远,我佩服佩服…来喝酒,诶,阿姨呢?叫她一起来吃啊?”王成问。
“不用管她,她和我老婆有约,俩去逛超市了。”
“老同学,别看你以前在班上成绩前几啊,你在社会感悟上完全是个小白,我说句话你看看对不对?古人常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没错,现在越稳定的,以后就越不稳定,要是帝都执意要改革,你地方再叫有什么用?抓不住主要矛盾啊!真要改革就是金字塔顶尖一句话,下头就得执行!我们可是有强制力保障的,有谁敢头铁对着来?我建议你啊…”
王成心里想: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调?扯犊子呢!再说,都在安昌成家了,调个屁。
“你找你老板说一下就行,你只要想要,把你老板伺候好,以后调动一句话,这种事在主要领导身上,就一句话的事。”老张似乎看出王成的心理活动了,他的话越来越多。
王成感觉很累,一直捧着老张,这真的一言难尽。
…
这种饭局,王成到最后都喜欢“拎壶”冲,不同身份的人对“拎壶冲”的描述也不一样,当过兵的领导,喜欢说“扛圆木”、“共同课目搞几个”;体制内的喜欢说“吹瓶”、“一口干”…
王成拿着一杯酒,想着终于要喝完了,他浑身轻松。
“老同学,我告诉你啊,很多地方大员都要动了!”老张说完干了一杯,又指着王成说:“你要喝完。”
“等会还要去我们驻京办处长那吃夜宵啊。”
“慢点去,你一个省长秘书,去了就是给他脸…”
王成感觉这会的老张完全不一样了,仿佛是一个全新的不认识的人。
“兄弟,一定要有架子,你没有架子,下面的人不会觉得你平易近人,大家只会觉得你是个煞笔,明白吗?”
王成有点反感了,但他没表现出来。
…
四十分钟后,俩人出现在驻京办的包厢里。
“不好意思来晚了,不好意思来晚了。”王成说。
老张面无表情地跟在身后。
“没事没事,我来介绍下,这位是叶省长的秘书王成老弟,老弟,你来介绍下这位是?”
“奥奥,对,大家好,这是我的老同学老张,目前在XX学院任处长。”
“好好好,张处长,来,坐。”并没有过分的热情,毕竟在帝都,一个处长真的不算什么。当然,前提是他们不了解老张的家庭背景。
“我来介绍下,这是国WY新闻办的处长、这是国管局的处长、这是Z办处长。”驻京办的处长说。
王成与老张和大家握手,主位是Z办那位处长坐。
“今天我们不醉不归,对了,老弟,你和张老弟是喝了酒嘛?可以啊,这酒量我自愧不如,今天再多喝点哈。”
王成有点上头了,老张来了一句:“没事,好好喝,我们今晚好好陪陪兄弟们。”
这顿饭喝了几个小时,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