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送了吧。反正,这玉佩上的栀子花精致小巧,就算是让父亲处置,那也是送给栀栀的。”元晋舟替元栀开解,他夹了些青菜放到元栀的碗里:“多吃菜,不要只食荤腥”。
听到元晋舟的说辞,元公复细品似乎也觉得有理。
这凤玄歌性情古怪,有些事情确实没办法用常理来推算,看样子,元栀似乎也与这凤玄歌不相熟。
念及此,元公复索性也不再过问。
用完膳,元栀心满意足地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腹部,桌上仅有的几道好菜几乎都进了元栀的嘴里。有元公复的话在前,元蔷和孙氏后面倒也没怎么作妖。
“父亲,我用好了,先回听雪楼。”元栀放下筷子站起身来。
“我也到了练枪的时辰。”元晋舟道。
元公复颔首,元栀不再言语径直走出去。元蔷抬眉看向元栀,却发现她甚至连视线都未曾停留在自己身上,元蔷恨恨地舀着碗里的米饭,眼睛一转,夹了一块鸡肉到元公复碗里,柔柔道:“父亲,您难得回来,姐姐也不知道多陪您一会儿,吃完就自己走了……您吃,今天的鸡肉鲜嫩得很。”
孙氏抬手斟酒,浅黄色的酒液落入瓷盏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将军,这是妾自己酿的酒,醇香不醉人,妾身已命人放好沐浴的水,您用过膳后再去沐浴休息。”
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元公复的神色,孙氏犹豫片刻后,不动声色道:“将军,栀栀毕竟将那殷夫人打了……这件事,外面知道的人不少,对栀栀的名声也不大好,咱们是否要……”
字里行间看似是为元栀着想,但底下却暗指元栀名声远扬,对将军府不好。
“就是呀父亲,怕是对姐姐有些不好的影响的。”元蔷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到元公复的碗里。
“这件事本就是李家不地道,不就是打了人,无伤大雅,要我说,栀栀打的轻了。”
元公复的视线落在元蔷的手腕上,蹙眉问:“你这镯子都裂开了,怎么不去换一个?”
元蔷仿佛后知后觉地收起手,怯怯道:“不过是前阵子不慎磕到,只是个小裂痕,无伤大雅,我不似姐姐那般喜爱奢华,蔷儿对自己拥有的都很满足。”
孙氏道:“将军您不是不知道,蔷儿向来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将军在外辛劳,栀栀又……这偌大家业岂能随意挥霍。”
她话未言尽。
元公复得的赏赐不再少数,大多数的珠宝都给了元栀,元栀又是个爱丢三落四的性子,因而有时相同的朱钗会有好几副。
元公复眉头紧锁,先前陛下所赐的首饰大都给了元栀,自己库房里想来也剩不下几个好的,念及此,他沉声道:“你去库房领些银两,该置办的首饰就置办,我元公复再贫苦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儿戴这些磕碰坏了的的首饰。”
元蔷一脸欣喜,唇角勾起三分狡黠的弧度:“多谢父亲。”
不过笑意还未消散,就见元公复淡声道:“栀栀脾气不好,我不希望看见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来同我说便是。”
唇上的笑顿时僵直,元蔷抿唇,不情不愿应了声是。
明明都是他的女儿,可他永远,永远偏向元栀。
----
刚回听雪楼就看见红釉迈着步子急匆匆从外跑来,气喘吁吁道:“小姐,这、这是李公子的信。”
“李公子?”元栀懵了半晌,后知后觉地想起李卿回,秀眉紧锁:“为什么还要接他的信?”
从元栀发现李卿回养外室那天起,她就命令元家的人看见李家人,见一回就打一回。
红釉擦了擦额角的汗:“李公子说有些东西必须交给小姐您。”
元栀抿唇,缓缓拆开信件,一篇文章洋洋洒洒看得她头痛,拧眉看了半晌,除却那些华丽的辞藻,剩下的无非就是说想当面解释,不过元栀倒也想起一回事来。
先前二人情深义重之时,李卿回曾将李家的传家玉镯赠与她,见一面也好,顺便把东西还了。
孽缘就要斩得干净,省的这些东西脏了她的听雪楼。
小憩后,稍微整理了一下发髻,元栀带着绿芜红釉到了云景楼。
云景楼坐落在长安御街正中的位置,初秋下午,天气凉爽,出行游玩的人不在少数,酒楼人声鼎沸,几乎座无虚席。
前些日子在将军府门前当众下了殷氏的面子,元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会被有心人私下传播当做茶后谈资。
长叹一口气,戴上珍珠面帘。
大梁民风不比前朝封建,女子出行不必遮面。元栀原先有个帷帽,专门在她行亏心之事遮面用,但沾了酒气,洗涤之后又未晒干,只得戴个面帘,将将遮住部分容颜,露出一双清灵的双目。
“要我说哦,那个元栀,那个脾气,整个长安都找不出比她脾气更娇纵的女儿家了,难怪李卿回要养外室。”
元栀刚走上二楼,凭栏而望寻着李卿回的影子,骤然听见从一楼传来的声音,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目光循着声音探去,之间一楼右侧窗边坐着几名女子,元栀觉得样貌有些许眼熟,定睛去看,竟是熟人。
唐宛秋捂唇浅笑:“这话说的,倒是话糙理不糙。”
适才说话的女子继续道:“说好听些是娇纵,说难听点就是野蛮,也就是宛秋还能忍她。”
“阿瑶,既然知道她这般脾气,咱们以后少招惹就是了,娇蛮之人咱们惹不起难道躲不起嘛?”
周瑶又煎了盏茶,轻笑附和。
绿芜当即翻了个白眼,愤愤不平道:“姑娘,她们简直是吃饱了撑的天天闲着没事儿干,在背后编排你。”
那身着石榴红绣水仙花纹对襟襦裙的是礼部尚书唐兆的独女唐宛秋。唐兆老来得女,对唐宛秋也是十分宠溺,在与元栀不对付的人里,唐宛秋算得上是头一份。
坐在唐宛秋对侧的周瑶只是一个富商女,惯会讨巧,察言观色,跟在唐宛秋身边没少打压别家的女子,来讨唐宛秋的欢心。
只是元栀没有想到。
元蔷也在。
大抵是出来买了些东西,元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