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现在也烦的不行,
本来开开心心放寒假回家过大年,结果家没了,
人都不要他了,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没有多余的心情搭理人,
于清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也不管某人了,
屋内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
一阵窸窣声传来,他感到身边的床轻微凹陷了一下,下一秒,就被人揽进了一个怀抱。
“不想说就不说了...”
声音很低很轻,隐约带着某种压抑的感觉,
于清真的困了,
昨晚通宵打了一夜的游戏,现在依旧很困,
没有说话,只是露出了头,往人怀里缩了一下,躲进了他的怀里,
很快就去见了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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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清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高三,
肖哲高考缺席,选择了复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他的同桌;
在这之前,肖哲没少仗着比他大一届的身份欺负他,按理来说他们两个不同年级,
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才是,
但他却经常在校园看见这人的身影,
不管是在榕树底下,还是在荷塘凉亭里、教学楼天台上...
好像他去哪都能看到肖哲;
那天他放学回到家,
就看到他爸妈又吵起来了,
动静声闹的很大,他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麻木的听他们在吵。
于豪:“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养你们娘俩,我供你们吃你们喝,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要不是我,你能过上这么滋润的日子?!我看你就是太闲了,每天跟个泼妇一样的找我事。”
“我闲?于豪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要不是我这个闲人辞职在家给你养儿子,你儿子都不知道被你妈害死多少回了!
你有什么脸说我?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呢?你三天两头不着家,说是做生意,实际上还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真当我还是那些小姑娘,这么容易被你骗啊?”
“神经病!真tm受够你了,”
“我也受够你了,你们于家的人都一个样,没有一个好东西!我后悔死了嫁给你这样的人,
更后悔给你生了儿子,现在一想起来,我都恨不得把人塞回我肚子里,一碗堕胎药流了。”
争吵越来越严重,
中间参杂着保姆的劝阻声,
他面色如土,头也不回的转身又跑回了学校,
晚饭时间的学校人很少,
他们学校都是走读生,不包住宿和伙食;
于清和往常一样,
一股脑的跑上了教学楼的天台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躺在天台的石椅上戴着耳机听了一首又一首的音乐,
过了很久,
他才被人吵醒了,
“于清,你多大了,还学人在天台吸鼻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
于清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那张自己经常看到的脸,腾的坐起身,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
语气恶狠狠的:“多管闲事。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肖哲脸上的表情很平淡,深邃的眼眸叫人看不出情绪,“哭什么?”
于清不耐烦的用那双哭的很红的眼睛瞥了他一眼,
“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他们又不是什么很好的关系,
不打起来就很不错了。
“我是班长,有义务关心班里每一个同学。”
于清:“那你赶紧滚吧,看见你就烦,你消失在我眼前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
“那不行,我怕。”
“?”
肖哲:“我怕你想不开从这儿跳下去。”
他顿时被这人气的不行,
“谁tm说我要跳楼了!”
“不是吗?晚饭时间不回家吃饭,一个人偷偷跑天台上哭的这么惨,我这只是合理推测。”
肖哲垂眸凝视着他的眼,
说着说着,忽然伸手拂去了他眼角残留的泪珠,“...搞得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肖哲一语成谶,
梦到这里,于清醒了过来,
刚动了一下身体,头顶就传来了一句话,
“醒了?”
声音和梦中人一样,
于清短暂的愣了一下,才恢复了一丝清醒,声音慵懒又低沉,隐约带了点儿气,
“我梦到你了,肖哲;”
“梦到我什么?”
肖哲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平淡,也不知道梦中的他是好是坏,
“高三在天台那次,我在天台偷偷吸鼻子,”
肖哲:“嗯?”
小学弟没少偷偷在天台吸鼻子,被他撞见的就有五六七八次了;
还真不知道小学弟说的是哪次?
“你问我哭什么,搞得好像被人抛弃了一样。”
肖哲:“......”
他承认当年是他嘴贱,不懂如何哄人。,但其实更多的,是没有任何关心人的立场。
紧接着,于清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语气闷闷的:“恭喜你啊,预言成真了。”
他爸妈还真的都不要他了。
“......”
“我爸妈离婚了,各自成了家,不要我了。”
他说的很平静,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好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但还是微微的吸溜了一下鼻子,
肖哲捕捉到了他的情绪,慌忙出声: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当时就是想安慰你,但又没有立场,才会嘴贱说了这样的话。”
话落,他伸手紧紧的抱住了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