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当时在船上□□品。”
“他在局里的时候没说。”季昀然皱眉思索片刻,“之前齐绍让人质撤走后,特意打了一通电话,让他手下的人带着当地警方尽快赶过去,却没有明说他不撤走是因为什么事情。所以他当时是在准备查那些毒品。”
池靳白总结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是毒枭一手策划的,同时警方有内鬼。你们来这儿是因为想找关于毒枭的线索?”
“毒枭行踪隐秘,南冶边境密林众多,根本查不到他在哪个位置。”
众人皆知毒枭生居南冶边境,却并不会让人查到他的心中,不然警方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清剿完毒枭的势力,甚至还让毒枭的人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
“有一个人跟他熟。”
“谁?”
池靳白望着突然出现在上空肆意飞行的直升机,缓缓吐出三个字:“宇文战。”
屋子后方是一块贫瘠又宽阔的空地,那架直升机就十分嚣张地停在了那处,螺旋桨刮起的风吹乱了满树梢的桂花。
大家的视线多落在了屋子后方,可惜什么都看不见。
池靳白最先收回冷然的目光,指着那个箱子问道:“池烟,你从哪里拿出来的?”
池烟生怕他还是要把自己赶回去,便小心翼翼地开口:“树洞。”
“带我过去。”
见他要进去,季昀然自然把人都从屋子里撤了出来,自己也跟了上去,只是幽幽地看了一共前去的夏衍川一眼。
屋内狭小,几个人站在里面很拥挤,里面的家具都是木质的,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张桌子旁边一个大树根和木桩子做成的衣架。
池烟在衣架前蹲下,轻而易举就打开了看似完整的树根门洞。
“这是他给我做的秘密基地。”她伸手在里面掏了掏,废了很大的劲,从里面摸出一个纸袋。
她轻轻拍了拍落在上面沉甸甸的灰尘直接给池靳白,“里面有一个拨浪鼓和几十张便签,但是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迟重说等我长大了就告诉我。”
池靳白接过那个纸袋,打开的时候,里面掉出一个红色的拨浪鼓,池靳白和夏衍川的神色皆是一变,因为眼前的拨浪鼓跟夏家阁楼的一模一样。
里面的便签被池靳白拿出来,一一放在一张被季昀然收拾过的干净桌子上,时间太长了,白色的标签都泛黄了,上面写的简短缅甸文字迹更是有些模糊了。
桌脚有些矮,所以池靳白只能弯着腰仔细的去辨认地那些字。
四个人里,夏衍川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沉默:“这是京婓云的字迹。上面写的是什么?”
池靳白回答:“菜名。”
“厅长好。”外头传来很大很整齐的声音。
“你们辛苦了。”任昌年拍了拍老李的肩膀,而后看到屋内走出来的四个人笑了笑,“池医生也在啊。”
话音刚落,大门走进来一个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浅色格子白色西装的男人,胸口别着一朵花,看起来一尘不染像是英伦绅士一般,只是他的身后跟着几个装着统一黑色迷彩服的男女,看上去就像是来砸场子的。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他看着池靳白,笑里藏刀。
“这是刚从婚礼上过来?”池靳白直接往他胸口插了一刀,“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洞房吗?”
“是啊。”宇文战把胸前的香槟玫瑰扔在地上,还用脚用力地踩了踩,一朵娇艳的花就这样碾碎在泥土里,“还得感谢你,让我这婚没结成。”
没看到隐藏在两人眼里的刀光剑影,鲲鹏直言直语:“老大,上次的账让我去跟那医生算算。”
在鲲鹏自顾自地往前走了一步后,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群穿着军绿色战斗服的男人立刻掏出枪指着自己。
宇文战身后的人,包括封久久也拿出了枪支。
“好了好了。”任昌年挤到两队人中间,做和事佬:“都收起枪,不管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什么恨,现在找到夏稚最要紧。”
宇文战让鲲鹏退后,对池靳白说:“这次不为十七,就凭毒枭先后杀了重明、鵸鵌和朱雀,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你是为了救人,我是为了杀人,不冲突。不过,我看你根本护不住她。”
池靳白让人收起枪,耐心耗尽:“我想我们不用再废话,毕竟你已经没有了带走她的资格。”
宇文战想起了那座矿山,忍了忍:“所以她还活着,现在人在哪?”
“毒枭。”池靳白并不介意跟他交换线索。
宇文战冷笑:“你就那么确定是毒枭抓走了她?万一她就是死了呢?”
“没有万一。毒枭作为罪魁祸首,他的人必须付出代价。”池靳白一副蔑视众生的模样站在他的对面,面无表情却能看出那双眼里流出的狠厉。
跟随他多年的白上对于这种眼色陌生又熟悉,这是靳少准备让人见血了。
“我觉得我哥好像跟在京州的时候不一样。”帮不上什么忙的池烟在众人身后,拉了一下季昀然的衣角,池靳白是个从小到大博览群书的天才,只要他去学一样东西就没有学不会的,所以他会缅甸文不奇怪,但是作为池家人为什么会有这些势力,她再迟钝也意识到了所有的不寻常,
季昀然目不斜视观察着现在的局势,拍了拍她的头:“无论怎样,他是你哥这件事不会改变。”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密林深处密密地长满羊齿草和蕨类植物,茂盛的树木完全遮挡了所有的月色,鸟飞枝头,虫兽肆虐。四周静谧,静得可以听到水滴岩石的声音,伴随着猛兽撕咬猎物的动作响起了鸟儿扑棱打着翅膀的声音。
一处不易让人察觉的独栋木屋前面闪着磷火,奇形怪状的黑影交错在一起。
一只刚扑完食的雄鹰栖在落满灰尘的窗台,一双嗜血的眼睛在黑夜中透过窗,盯着里面躺在床上沉睡了许久面色苍白的女孩儿。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在醒来的一秒就听到了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了声音:“我的小公主,欢迎回到南冶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