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娜娜跟跟着丁武回到他家时,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性别被混淆的原因。
当时,丁武一回到家就迅速淹没在一群女人中,她们把他搂过去团团围住,嘘寒问暖,又哭又骂,吵吵闹闹……
说实话,娜娜被这阵仗吓了一跳。
一开始,她以为是丁武搞了多大的事情,后来才发现,仅仅是因为夜不归宿……
娜娜默默汗颜,然后开始打量这群女人。
累赘的复式长裙,厚重的长头发,头上颜色形状各异的珠宝……呃,原来,这里的女性是这样的。
这么说来,留着短发、穿着作战服、浑身上下干净利落的娜娜,会被当做男性,也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毕竟她的作战服是直接扣到脖子,保护了喉咙这个致命处,也顺便遮住了男性喉结会出现的部位;
毕竟常年累月的锻炼注定了身上脂肪不会太多,作战服又有束胸效果,一眼看去她等同于平胸;
毕竟她有一米七八的个子,在联邦虽然是正常女性身高水准,在这里却足以俯视所有女性;
更不用说她中性的嗓音,长年累月锻炼形成的气势,以及随意在外行走的自由……简直跟这里的女性形象一点都不沾边!
虽然这里的男性也是留长发,穿长袍,但是怎么也比女性利落些,那么,更加利落的娜娜被划归为男性,简直是理所当然,一点都不奇怪!
她心中暗暗庆幸,感觉被当做男性也挺好的,她一点都不想纠正!
娜娜这边难得在神游。
殊不知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已经快把眼睛黏在她身上了!
而随着越来越多人注意到娜娜,留在丁武身上的关注就越来越少,那些哭哭啼啼心疼责骂之类的吵闹也就越来越小,直至慢慢安静下来。
直到最后一个女性,也是丁家身份最高的女性——丁老夫人,训够了也心疼够了夜不归宿的独苗孙子之后,终于也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安静。
她放开了搂在怀里的孙子,擦擦眼泪,左右环顾一圈,发现媳妇孙女丫鬟们的眼睛都齐齐盯着一处,她不由好奇。
顺着大家的视线看去,顿时就觉眼前一亮,让她年老浑浊的眼睛都忍不住睁大了些,忍不住惊问:“哎,这是哪家的俊公子?什么时候来的?”
娜娜:“……”
只好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谁知她这一笑,丁家上到老下到小都齐齐捂住了胸口,一副受到暴击的模样。
娜娜:“…………”
好在丁武终于跳出来,打破了沉默诡异的气氛:“祖母,娘,二婶,三婶,姑母,妹妹……这是昨晚救了我的那兄!”
不是丁武之前不想说,事实上,他一进门就被一股脑抓过去,根本没机会说!
没办法,他虽有一颗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心,忠义侯到这辈却只得他这么一个男丁,阴盛阳衰,家里自然是将他疼宠到了骨子里,稍有个头疼脑热都恨不得进宫请御医,何况他又独自失踪了一晚呢!
他也不想扎在女人堆里的,肉麻兮兮的,但都是长辈亲人总不能推开,只能被轮流关怀一遍,想想那兄就在一边看着,他都尴尬死了!
丁老夫人听了孙儿解释,看着眼前的俊美青年,目光更加和蔼了,“就是你救了我家武儿,还照顾他一夜?好孩子,来,到我跟前来,让我仔细地瞧瞧。”
娜娜:“?”
她莫名看了一眼丁武,后者讪笑:“那兄,去吧,祖母很喜欢你呢!”
娜娜脚步迟疑地上前,然后被老夫人一把拉住了手,拉到了跟前坐着。
娜娜:“……”
“你这孩子是怎么长的,真个叫龙章凤姿,美质如玉。”老夫人笑眯眯地端详着她,“以前没见过,你不是京城人吧?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
娜娜有点疑惑,这里的人打听信息都这么直接且理直气壮的吗?
还好,昨晚丁武也问过这个问题,当时虽然没有回答,后来却准备过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娜娜就回答:“我不是京城人,我叫丁娜,来自南方,是个学生,现在是外出历练,偶然中来到京城,昨晚碰巧遇到了丁武。”
她的声音清冷且清晰,大家都忍不住认真倾听。
尤其是丁武,昨晚认识以来,这位那兄都是少言寡语,现在可是他说过最长的句子了!
丁武赶紧拖把椅子在旁边坐下,认真听祖母“盘问”他,好知道更多的信息。
“原来是外出游学,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好男儿志在四方’,真是个勇敢又好学的孩子。”丁老夫人眼里全是赞赏。
丁武忍不住叫道:“祖母,既然如此,您怎么平时都不让我出门呢!”
老夫人瞪他一眼:“你个不安分的,你出门是去学习还是走鸡斗狗、逞凶斗狠?你要是有这孩子一半的沉静内敛,祖母哪里会拦着你出门?”
丁武顿时闭嘴,毕竟他确实比不得那兄武艺高强。
老夫人训完了孙儿,又回头和蔼地问:“今年几岁了,可曾娶妻?”
娜娜:“二十三……不曾。”
这话一出,顿时感觉好多道火热的视线投过来,娜娜:“??”
丁老夫人开怀地笑了,“你这个模样还未娶妻,可别让京中各家夫人瞧见了哟!”
右边的大夫人也笑问:“怎么这个年纪都还未成家?”
娜娜心道这个年纪都没毕业,没成家才是正常的,不过嘴上还是谨慎回答:“学业未成。”
“你的头发怎么短短的,以前剃过头不成?”一个年轻的女音突然问。
娜娜看过去一眼,准确看到了发问的年轻少女,对方在接触到她的视线后迅速红脸低头。
娜娜:“嗯,对。”
“好端端的怎么剃头呢,又不是要出家做和尚。”那少女又忍不住抬头问。
娜娜刚想说“长头发麻烦,难打理,最主要是上战场时会成为弱点”。
话没出口,那少女又脆生生说:“须知‘身体发肤,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