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窒息感,和我考试的时候遇到那种连题干都读不懂的题目一模一样……】
【黑仔他们几个的表情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做n脸懵逼(°Д°)】
【是我太孤陋寡闻吗,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连程导说的是哪三个字都不知道吧?】
【猪头春?啥菜呀,名字这么怪?】
【我……我好像知道这是啥菜!我最近在写毕业论文,主题和唐代宫廷官府菜有关,箸头春是炸鹌鹑啊!】
【炸鹌鹑正解!我麻麻刚才告诉我的,这是陕省一道很有名的传统菜,只是现在都不怎么叫箸头春这个名字了~】
【哈哈哈哈程导也太坏了,还刻意说了个生僻名字,这要是听不懂岂不是连任务从哪下手都不知道?】
【嘿嘿我看容宝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有底!】
程浩霖将菜名说出来后,就翘着个jio在那里嘚瑟地晃悠。
不是他看不起这小女娃哈,是如今的年轻人,尤其是非陕省本地的,箸头春这名字说出去,一百个人里有一百个都不……
“没问题,但是导演你那边得提供食材。”
不知……知知知道??!
“呃……”
这发展不在他的预料之内,程浩霖一时之间跟卡机了一样,竟是没接上来一句像样的话。
“怎么?导演难道还要我自己尝试去抓鹌鹑吗?”
带着笑意的调侃话语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到鹌鹑这个词,程浩霖才反应过来这姑娘是真的知道箸头春是什么!
“当然,一应食材调料和锅具我们这边都会提供的。”
他一边应声道,一边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箸头春这道地方传统菜,若非他老婆就是陕省人,他自己怕不是都不晓得这三个字是哪三个字。
这姑娘的确是不错,性子初看起来冷,其实不过是一种胸有成算的淡然。
动手能力强,知识储备又丰富,人还长得漂亮,这不就是妥妥的巨星潜质吗?
这么大个宝贝,卓海立那傻逼拿来磋磨?
脑仁被驴踢了吧?
“你等着,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他的老伙计副导演就已经默契十足地帮他去喊采购了。
如今他们都在海岛上,即便是导演组这边也只是准备了常见的各种物资而已。
像鹌鹑这种平常不咋会用上的食材,采购那边自然没有列在清单上。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的补给船就停在岸边,天气晴好的情况下行船很快,多跑一趟并不碍事,顺便也能再备一些必需的消耗品。
挂了电话,程浩霖想起炸鹌鹑那酥香的滋味,不由地咽了下口水。
“原来箸头春是鹌鹑呀!”
在一旁围观傅宇容通电话的懵逼四人组恍然大悟。
“宇容你也太神了!这要是换个人,指定都不知道程导说的是啥!”杨pd的星星眼都快要闪出火花来。
“就是呀,程导也是有点狗的!”说到后半句,大牛从心地压低了声音。
然而并没有用。
在其他几人一脸“这是能说的吗”的表情中,大牛僵硬地低下头,别在领口处的麦映入眼帘。
糟糕!
他又忘记了!
“咳咳……宇容你怎么知道这个菜的呀?”
看着大牛生无可恋的模样,杨pd还是站出来救了个场。
这个团队没我得散!
听杨靖瑶这么问,傅宇容的眼睛里泛起笑意。
在华夏古国的各个时代中到处跃迁学习的傅宇容,那叫一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作为来自遥远未来的时空打工人,她雕过木头炒过菜,做过女红习过武,比高三狗还辛苦,十八般武艺样样是她的必考科目。
华夏饮食文化的美名如雷贯耳,她自然也在这上面下了大功夫。
真实原因不可说,傅宇容只轻笑着敷衍了一句:“干饭人。”
一个如此不走心的回答,愣是被现在唯她马首是瞻的几人升华出了其他的意思。
“懂了,像我这种只知道干饭用盆的干饭人是最低等级的,真正的干饭人是身体力行研究遍每一道菜……”
“俗称老饕。”
“胡说,宇容哪里老了,她是美饕!”
“这个老又不是指年纪大!你这个文盲!”
原本只有张哥一个摄影师的时候,还看不出他性格如何外向,如今多了黑仔和大牛,傅宇容才知道这三个人是有多活宝。
听着他们的拌嘴,她摇头失笑,自己搬了块石头坐下,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朝燃烧着的土窑里扇风。
杨靖瑶懒得理那三个憨憨,她怕有些观众会觉得傅宇容的直播间没看点,想了想,又将话题引回刚刚的菜名上:“宇容可以具体给我们讲一下这道菜吗?”
科普可能会无聊,但总比让观众看她在这里发呆好。
更别提这什么箸头春还是等会就要做的任务,cue一下流程总没错。
“你们听说过唐代的烧尾宴吗?”
一个问题,再次换来四个懵圈表情包。
“唐代国力强盛,各方面的文化都发展得非常繁盛,在未因为战乱迁都之前,首都长安更是独领风骚,当时的宫廷官府和豪绅巨贾尤其喜欢宴饮,烧尾宴就是其中最奢侈的一种宴会。”
傅宇容的声音轻和柔软,措辞又韵味十足,对史实娓娓道来时让人不由自主地便被她带入其间。
原先插科打诨的几人全都安静下来,张哥手中的摄像机专注地记录着此时此刻眼前这个仿佛会闪闪发光的女孩子。
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吧。
“奢华到什么程度呢?以韦巨源宴请唐中宗的那一场为例。”
“景龙年间,出身豪门望族韦氏的韦巨源官拜尚书令,以同期的惯例来看,官员升迁时需设大宴邀请皇帝入席,以示敬重和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