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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1 / 2)

许嬷嬷讲完所见,得了赵姮一声嘉许:“你是个聪明的。皇帝身边有你这样的忠仆,是他的幸运。”

“得玄女陛下谬赞。”许嬷嬷战战兢兢地谢恩,“这些都是奴婢的本分。小陛下如今最需要的,是亲人的关怀和守护,若非玄女陛下出头,奴婢也未敢讲这些话说出口。”

赵姮坐了个手势,压了压许嬷嬷的话,许嬷嬷乖觉地闭上嘴。

“来人,”赵姮吩咐道,“把宁太妃的宫殿围起来,然后进去搜!不许一个人出入,也不准走漏半点消息。”

她顿了顿:“只除了,皇帝生病的消息。”

“陛下,为什么?”小满不平,“那些人要是知道,又该赖到您头上了。明明是太妃的过错,您反倒将她藏起来,不让她背这个锅,这是个什么道理?!”

赵姮勾了勾嘴角,却没有直说,而是点了白露:“你觉得呢?”

玄女不仅没有怪罪她,还向她提问!

白露隐约意识到什么,心扑通扑通地跳起来,带着些惯有的局促紧张,小心作答道:“奴婢以为,陛下是故意的。”

赵姮微微颔首。

得到鼓励,白露继续道:“得知皇帝陛下生病,对您不满之人必会第一时间跳出来,责怪您照顾不周之罪。然而生老病死,实非人力所能操控,陛下又不是太医,更不会时时刻刻跟在皇帝陛下左右,如何能管得住皇帝生病?

非要将两者扯上关系,只能是胡搅蛮缠,为了对付您连道理都不讲了的人。明日早朝,可由朝臣的责难与反驳,辨其忠奸。

“其二,早些时日,朝中大臣纷纷为太妃请命。他们若懂得抓时机,便会利用这个机会,再次提出册封太后。而后陛下便可道出幼帝真正的病因,堵得他们哑口无言,只能收回自己的主张。

所以,不是不说,而是容后再说。此为一石二鸟的钓鱼之法。”

“不错。”赵姮多看了她两眼,“读过书没有?识得多少字?”

白露心跳如擂鼓,越发强劲:“奴婢的父亲是秀才,亲自给奴婢开过蒙,四书五经多少都读过一些。”

赵姮更加满意:“以后你为女史,到御书房来伺候吧,不必每天留守在南明宫里。”

白露连忙下拜:“谢陛下!”

说话的功夫,冯十八娘已经领着人,把宁太妃的宫殿上上下下全搜了一遍。

她还把花雀那个狗鼻子也带着了,不仅找到今日才毙命的那只兔子,还找到埋在花园里,断断续续、从几日到几十日都有的兔身残骸!

“陛下,都在这里了。”冯十八娘把袋子摊在地上。

花雀则捏着鼻子,忙不迭地跳到赵姮身后,才用力地呼吸了几口:“那人长得倒柔弱,哪知道身边全是腐气!差点没给我熏坏!”

“还不是第一次,”赵姮看了眼,就叫人先收起来,“也从来没人劝着点吗?”

“她对宫女也坏着呢!”花雀皱着鼻子告状,“见我们进来,她不光骂宫人没拦着,还生气地掐她们呢!”

“看来得给她换一批宫人了。”赵姮一字一句道,“得老实的、嘴严的、高壮些的、力气大的、还不那么怕事的。”

她把宁太妃的禁闭改成了无尽期:“太妃如此行事,没有半点慈悲之心,理当潜心礼佛,每日抄写经书十卷,终日茹素不沾一丝荤腥,以超度这些被她无辜杀害的小生命。”

赵姮本就是后半夜被叫起。

看望过生病的皇帝,料理过太妃的事宜,再回宫小憩片刻,又到了上朝的时刻。

因她故意放出的消息,百官们还没等发现龙椅空置,就从一脸忧色的小太监那里得到皇帝夜半高烧的消息。

好事者果然发难,还牵扯出赵姮昨日与人出游,意指她只顾着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对宫中年幼的皇帝不闻不问。

又有人提及太妃,说母子连心,若不是赵姮将人关起来——全然不顾一开始那是先帝的禁令——小皇帝必不会深夜才被发现染病,一定早早地得到治疗了。

“是吗?”赵姮哼笑一声,让徐公公把那只麻袋拎到阶下。

徐公公哀怨地看她一眼:玄女陛下可真是,但凡有什么得罪人的事,都扔给他来执行。

他闭住一口气,打开袋口,在一股恶气中倾倒出所有兔尸。腐烂得七七八八的骸骨蹦跳了满地。

因为赵姮让他倒得越近越好、要朝臣们都瞧个清楚,所以甚至有几个断掉的兔头,滚到了某几位大人的靴子上。

一位作势要晕,另一位对着黑洞洞的眼眶僵直到不敢动,还有一个惊叫一声蹦得离原来的位置一尺三丈远,甩着脚恨不得将脏了的皂靴直接甩到朝堂外。

“这就是你们推举的好太后,各位可还满意?”赵姮笑着笑着,厉声发难起来,“一个个冠冕堂皇,说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到底是天真地从未见过天家亲情是什么模样,还是故意炸了眼当什么都不知道呢?

“要我说,宁太妃何必和稚弱的兔子过不去呢?掐死一只兔子又算得什么能耐?她要真想教一教帝王,最该做的是把诸位大人叫过去,挖了眼珠让皇帝看看,什么叫做鱼目混珠才是啊!”

“玄女陛下,士可杀不可辱……”

“怎么?你是真想当这个范例吗?”赵姮打断某个不知名的朝官,“然而我说的有问题吗?如此识人无明,这双招子长在你们脸上不是摆设是什么?以你们这种眼神,下到民间又得造出多少冤假错案?清浊不辨,那是不是捞进口袋里的银钞,你们也要说这不是贪污受贿,是下级送来的公文呢?”

赵姮脑中自有一本账,记着每一次朝会谁开口提出什么,谁帮腔向着哪方,谁表面拉架实则拱火,谁又一直对事而不对人真正是在讨论朝政……

未完全捋明白,但也圈出了几个清白的目标。

其中最为清贵的便是孟大学士孟观,说来也巧,这位不仅是小皇帝现在的主讲老师,也是赵姮当年的讲课老师。

几十年如一日,依然在传道受业解惑的位置上,哪怕赵姮从来不是他的好学生,也不得不生出对一丝敬佩。

她从前总觉得孟学士爱去皇兄那里告她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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