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老掌柜的冲击，一点都不亚于昨天的事情。
“好，老掌柜好好想想。还是，如果感兴趣去同福客栈找我，价钱好商量。”
徐夜夸下海口，然后便转身离去。
他压根就没有足够多的银子买下墨香书苑。
但是他必须要先布局。
先让这老掌柜的想着，真要是想卖，银子的办法再想。
可若是凑够了银子，但是人家不想卖。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目前看，买下墨香书苑，依旧是个好办法。
“玉儿，走吧。”
徐夜朝着蹲在地上的玉儿伸出了手。
玉儿开心的拉住了他的手，与他一同再次翻墙离去。
而玉儿在地上画的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正是她和徐夜。
老掌柜呆呆的看着徐夜离开，内心却如同被风吹皱的湖水一般，泛起了层层波澜，阵阵涟漪。
卖还是不卖，这是一个问题。
如同徐夜料想一般。
他的子女都不在巨北关，也不打算从事这方卖书事业。
自然而然的，也没有人愿意接手这家店铺。
他年龄大了，确实身体愈发的不如从前了。
尤其是经历了这件事以后，更是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
可是让他就这么放弃吧，他偏偏还有些舍不得。
从年轻时就卖书，他除了为了养家糊口以外，也是真的喜欢。
说放弃就放弃，他这几十年的感情，还真就有些割舍不下。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卖给了徐夜的话。
自己这墨香书苑还有可能继续存在。
若是自己也走了，店铺以后用来干什么，可能都不得而知。
于是便愈发纠结起来。
一边动摇，一边坚定。
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一整天，他都没看下去一眼书。
也没处理前面的生意，就这么呆呆的坐着，反复思考着该何去何从。
徐夜倒是根本没当成什么大事，反正他有着各种办法，诸多选择。
所以出了墨香书苑之后，便也没急着回客栈。
而是带着玉儿在这城北逛了起来。
玉儿跟着徐夜左看看，右看看，也是开心不已。
两人走着走着，刚好到了一间商铺门前。
玉儿猛然间驻足，盯着门前的一个面具呆住了。
徐夜看着她惊愕的模样，也看向这张面具。
可是观摩了半晌儿，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看都是普通面具，没什么特殊的。
不过当他转头看向这间铺子的时候，突然有些明白了。
这是一间卖蛮子特产和服饰以及一些常用器皿的店铺，全都是漠北的玩意。
他就说怎么玉儿突然如此反常，现在看来，可能是想到了什么。
“玉儿，玉儿。”
他轻轻摇了摇玉儿的肩膀，轻声呼唤道。
“啊？”
玉儿回过神，迷茫的看着徐夜。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徐夜问道。
玉儿摇了摇头。
她刚刚确实感觉大脑深处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可是那感觉马上就消失了。
她也没感觉到还有什么异常。
“那我们进去看看？”
徐夜问道。
玉儿摇了摇头，除了那张面具，从门口看去，里边就没有她感兴趣的东西。
她感觉那些东西都很熟悉，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新意。
“好吧。”
徐夜也不强求，便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了。
而店主正在里边整理货物，一开始是背对着两人的，也没有注意到两人的驻足。
等转过身，刚好匆匆瞥了一眼两人。
刚好看到了玉儿的侧身，瞬间如遭雷击。
他不敢声张，也不敢确认，只是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于是便出了铺子，跟在了两人身后。
出门的时候，铺子门都没关，货物也不管了。
以至于后边去了好多客人，结果都没找到店主。
拿着手里的东西，也不知道是直接跑合适，还是再重新放回去。
这店主跟着两人一路走到了坊市大门前，刚好见到玉儿回头。
那一瞬间，他用尽全力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辨认起来。
可最后，依旧有三分不敢确定。
没办法，最后他只能用力全力记住玉儿的面容。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店铺。
一店的客人他看都不看，一店的货物丢没丢失他也是管都不管。
直接伏在案上，拿出了笔墨纸砚，开始画了起来。
一刻钟之后，一幅美人肖像跃然纸上。
那模样，那相貌，那气质，和玉儿有七分相像。
他直接关了店铺，拿着画像，直奔城门。
坊市人群复杂，而且此人跟随不远。
徐夜虽然也注意到了，但是只当他是因为玉儿的美貌。
出了坊市他便没再跟随，所以徐夜也就没当回事。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直到返回客栈，徐夜在门口再次发现了那些跟踪之人。
他嗤笑一声，大大方方的带着玉儿走进了客栈。
“统领。”
房间内，小苗把今天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徐夜。
而事情的结果，只能说是在情理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
徐夜想到了云林书苑一定是有靠山的，那石文也一定是给人家干活的。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
这巨北关还是个圈。
这云林书苑背后的真正主人，居然是顾家。
本来他和顾家就积怨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