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没人的时候,才敢露出本来的面目。“
戚勇似乎在等人,在楼下来回走动着。
过了一会儿,举着千里镜的谢照大叫:“你瞧,戚勇等的人来了。“
一个身穿紫袍,皓齿朱唇的青年拿着把折扇踱进了酒楼,戚勇笑着迎上去,两个人朝谢司二人对面的隔间走去。
两人面面相觑——原来定下西侧隔间的人就是戚勇。
谢照道:“不知道戚勇旁边那人是谁。“
又发现新大陆似的感叹:“我忽然发现,司轩,那人倒跟你长得有几分像。”
皓齿朱唇的青年摇着折扇,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被人偷窥。
司轩面色凝重起来,道:“是么,我长得有那么难看?“
谢照:“……”
难不难看我不知道,但审美是一定很拉胯。
用完饭,谢司二人出了酒楼,谢照准备去将戚勇,柳如莺和崔护几人间的纠葛告诉崔雀,司轩却拉住了她,道:“谢铺主,我要请几天假。”
谢照:“怎么了?”
司轩:“亲戚家有点事情。”
谢照点头:“哦,好吧。”
司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谢照答应得这么爽快:“你不怕我一走了之吗?”
“怎么,想走啊?” 谢照吊儿郎当道,紧接着模仿起自己上一份工作所在的公司老板:“以为我不知道吗,装作自己很抢手的样子想要让我给你涨工资,门都没有!窗子都没有!你走了,还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抢你曾经不要的这个岗位!”
谢照太投入表演,以至于街上的路人都望了过来。
司轩:“……”
并不是很想认识这个人。
司轩想了一会儿,把自己手里的小刀递给谢照。
司轩:“如果我回不来,这刀就归你了。”
谢照:“……”
并不是很想要这脏兮兮的小刀。
还有那木头人,自己还没问他要肖像权好吗?!
司轩看了一眼谢照,淡淡道:“不想要就扔了吧。”
谢照:“谁说我不要,就是破烂也能卖几个铜板换个包子吃呢。”
邓家酒楼西隔间。
司马兆举着一只酒杯道:“父皇下的铲除崔氏一族的秘诏已经在我这里了,戚夫人的生辰宴上,就看将军的了。“
戚勇举起酒杯,却迟迟没有动作。
司马兆好奇道:“说起来,当年将军没想过带柳姑娘私奔么?“
戚勇没有答话,看了司马兆一眼,司马兆说不出来这一眼里所包含的内容,然而里面的杀伐之气还是镇住了他,司马兆合上折扇,道:“戚勇,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若是倒了,崔家人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你又如何能留下性命?!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犹豫不得!”
“这杯酒,你自己掂量掂量到底喝不喝。”
到底是凤子龙孙,说完这话,胸有成竹地走掉了,一刻也没耽搁。
戚勇举起又放下的酒杯静静地杵在桌子上,片刻就凉了。
“说起来,当年将军没想过带柳姑娘私奔么?“
戚勇仿佛被这句话带回到宁州的雨夜,他在得知柳如莺失身后,不顾军令,骑着马三天都没有合眼,冒着大雨回了柳家。
戚勇六岁的时候爹娘就饿死了,出来讨饭被柳父捡到,柳父收养了他,等到他满十六岁的时候,更是作主定下了戚勇和柳如莺的婚约。
柳如莺半躺在榻上,见他进来,掀开被子就抱住了戚勇。
戚勇亦抱住了柳如莺。
戚勇道:“我们逃吧,带着柳叔一起,哪怕去作土匪。”
柳如莺却推开戚勇,苦笑道:“勇哥,我不干净了。”
戚勇沉默片刻,道:“我不在乎,阿莺,别这么看自己!这件事错不在你!“
柳如莺道:“张妈说,要是身子给的人和拜天地的不是一个人,将来下地狱是要把身子切成两半的。”
戚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柳如莺闭上眼睛道:“我已经是崔护的人了,只能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