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给她一些关怀,一些理解。毕竟其实,她是很脆弱可怜的,也没伤害过谁,就算毛病多多,也不是她想的。
就解释这么多,多说无益。
然而发型师还是问了,“大概是什么风格呢?”
秦桑婕内心的小人一拍桌子,靠!
逼她是吧,那就让她决定!本来是想让对方治自己的选择恐惧症,结果对方还是要她选择。
“拉直就行了。”她刚洗完头发有点蓬蓬的,整齐利索,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其实她真的想冲他大吼一声,“你看着弄,你看着弄就行了!”
但是她想着以后还要合作,忍下了。
哪怕压抑自己呢,人设也得绷住。
这个要求属实有点简单了,发型师开始了他的动作。
发型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这种要求,但是也没有多问。
秦桑婕突然想到什么,道,“给我弄个奶奶灰。”
发型师拿出手机,调出一张颜色表,特意跟她确认了下,“是这个吗?”
秦桑婕其实也不大能分清,什么奶奶灰、银灰、浅灰,她觉得都没差,只是突然觉得灰挺好看的,上次发型师给她从棕染回了黑色,这次她想再试试别的。
别问,问就是她好奇心重,再问就是她百变、风格杂。
发型师自然会按她说的来,其实她就算没有那一出,他也会尽量听取艺人的意见。
奶奶灰自然不能是直发,她让发型师给设计个发型,好看的,微卷的那种,别剪短。
万一之后她又想染黑染黄了呢?
她又不想戴假发。
太热而且不方便。
能用自己的谁会去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发型师一边给她做头发一边跟她叨叨平时应该怎么护理,怎么洗头,用什么产品,将头发保养得更好。
秦桑婕听得头都大了。
她也尽量听了,但到最后也没弄明白,也没记住什么东西。
她又不好拉下脸去问。
她脸皮多薄啊,只有别人向她开口,她是不会向别人开口的。
就是任性!且狂!让人羡慕!
她真的很想说,他就不能直接给她弄了?他给她护理完不就行了?
为什么还要她自己动手这么累,那要他有什么用啊?
他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他凭什么不做?
不能再说了,再说就人身攻击了,发型师该哭了。
但是秦桑婕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也是事实吧。
一个合格优秀的发型师,确实应该面面俱到。
以守护艺人头发为己任。
如果做不到位,那就是不够优秀,没别的。
发型师:我好心提醒你,你却说我没用。
秦桑婕:你这人怎么扭曲事实啊,我哪句话说你没用了,我只是说你用处不应该就这么点儿。
发型师:你说得都对,以后你的头发,我承包了。
秦桑婕:真的假的,你不会对它做什么吧?
他不会因为被她气到,迁怒于她的头发吧?
那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发型师:尊嘟。
他当然不会做什么,因为他想的全是怎么让她不做什么,只要她不做什么他就放心了,怎么会有空想他做不做什么。
秦桑婕发质偏硬,根根分明,说来也怪,几次的烫染并没有让她的头发有丝毫的干枯、暗黄,反而愈发的柔顺。
而她,也没有过多地关注过她的头发,不知道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秦桑婕下意识说了声“进”。
说完她就后悔了。谁会敲门啊,她都不知道门外面是谁,不应该答应的。
门被打开。
发型师此刻坐在一把圆形可旋转高腿椅上,依旧熟练流畅地给她弄头发,仿佛丝毫不受影响,也不曾回头看一眼。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按捺住好奇心,做到两耳不问窗外事的。而他的面前,也不是“圣贤书”,只是她的头发。
秦桑婕就很好奇了,毕竟是她放进来的“不速之客”。 她想转头,但发型师刚好在给她“卷头”,她就没有动,万一扯掉根头发怎么办,她会疼的。
没人值得让自己掉一根头发。
不得不说,她是会比喻的。
化妆台有镜子,但这个房间里的镜子布局离照到门口还有些距离。
如果人只是站在门口,她是没办法看到人的。
她有点恼,但是又想着,不怕,还有发型师在呢,不管来人是谁,还能掀起什么浪花不成,发型师都不怕,她也不怕。
发型师:谢谢你抬举我,但我只是个工具人。
可能保护不了你。
秦桑婕:你的存在就是给我点心理安慰的,如果不会说话,就闭嘴。
发型师:喳。
“桑婕姐,我可以进来吗?”门口传来张宁的声音。
秦桑婕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想着:你可算说话了,不然她还以为她要在门口站到天荒地老。
也不说话,也不自报家门,无声无息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张宁: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害怕?
秦桑婕:你害怕就能让我害怕?
……
秦桑婕:你都站门口了,还不算进来?
有时候她特烦这种有点磨叽,说话又和她说不到一块去的。
真的很烦。她不喜欢别人在她这里立牌坊。
虽然张宁暂时还没做什么,但一句话,就能让她不喜,在心里将人打入“冷宫”,至于什么时候放出来,就不知道了。
张宁说话时不算小心翼翼,顶多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秦桑婕不知道哪句话说重了,就会伤害到她。
但秦桑婕觉得,自己更像被兔子盯上的那颗草,还是一颗最漂亮的仙草。
她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