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炎一看到秦桑婕的眼泪,顿时手里的袋子不拎了,蛋糕不拿了,啪地扔在地上。
他蹲在秦桑婕的椅子边,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这样的场景,见惯不惯,这些天里,反反复复上演。
但是众人并没有麻木,对着这样一个人,他们也麻木不起来。
何况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
毕竟他们所有人的乐趣就是跟她在一起,节目的看点也就在于此啊。
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被这样众星捧月吗,秦桑婕倒是没觉得她被众星捧月,你说是,那就是吧。至于有没有这样的人,别人不知道,反正她是一个。
喻炎开口,“你……没事吧。”
秦桑婕:……
多么熟悉的台词啊,她都快被气笑了。
每次都你没事吧?你还好吧?你怎么样?
秦桑婕都懒得回答了。
那她就不回答了吧。
反正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心里也不见得是真的在意这件事情的。
喻炎:大姐,你要是爱瞎想,就别想了行不。
这一天天动不动就给人判死刑。
我冤不冤啊我。
秦桑婕:你给我滚。
秦桑婕是会不理人的。
后边几人也都咔咔过来在她身边围成一个圈,连发型师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前往后捋了捋他的脑袋,又摸了摸后脑勺,哄人,他不擅长啊,他平时还是很高冷的,只会理发,不会哄人。
秦桑婕看着这一幕是有些哭笑不得的,主要是有人蹲在了她的正前方和侧前方,看起来就像要给她下跪一样。
要是这几个人抱着她的大腿大哭一场,她怕是会真的以为自己多了几个好大儿。
董重明显抢占了最有利位置,蹲在了她的正前方,有些“虔诚”地仰着头,双臂搭在两腿上方向斜前方伸着,打开的弧度甚至将她的双腿笼在了里面。
其实她有点儿想对他说一句平身。
但是说了他也不会平身,而且现在也不是搞笑的时候。
她还哭着呢,这一边哭,一边搞笑,多分裂啊。
她不太想让别人觉得她分裂。
也怕他们理解不了她复杂的情绪。
所以只让他们理解一种情绪,就好了。
她怕别人像她一样头疼。
世界上像她这么能设身处地,还牺牲自己的,不能说不多,只能说几乎没有。
就是没有,别杠,杠也没有。
萧明易和祖燃蹲在了她的侧前方,姿势和董重有点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两人各有一侧手臂是向内扣着的,或许是像董重一样伸展的话三个人会打架吧。
三人的距离有点像均匀的三等分,却又不那么均匀,秦桑婕有点强迫地想着,要是再均匀点就好了。
还好,并没有人给她下跪,连单膝也没有,但她真怕他们蹲累了,一个冲动就让她担心的事成为现实。
倒不是别的,就是尴尬。
而且就算他们忘了,她也帮他们记着男儿膝下有黄金,想给他们保留点儿尊严。
毕竟,她还是希望身边的人正常一点,而不是一群舔狗。
如果他们无下限了,把自己的人格什么都丢掉,她会恶心的。
也可以概括地说她有舔狗恐惧症。
她这也算是为自己考虑。
但是后面又想,算了,提醒什么的,太麻烦了。她懒。
他们如果真的想跪,就跪吧,反正跪的是她,他们又不亏。
何况,他们自己都不介意,她还去介意,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张宁蹲在她的右侧。
白青青和江晴晴还在后面“观望”,没有过来。
时不时还交头接耳“点评”几句。
秦桑婕:……
看着她们,莫名感觉自己在演一出大戏。
虽然这里毫无演的成分。
但她们觉得有,就有吧。
她自己知道没有就行。
张宁小心地开口,“姐,你怎么了。”
秦桑婕不知道张宁是抱着什么心态来询问她。
她和自己主动搭话两次,自己都没有理她。
也不是刻意不理。就是她当时做的事、说的话,和她的情绪,不能说毫不相关,只能说完全冲突。
她又懒得做表面功夫,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她以为年纪小,心眼儿也小,怎么都会记仇吧。
而且对方的样子,也不是那种特别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往心里去的那种啊。
就算不闹,也是冷战吧。
一次又一次拉下脸皮,到她身边,主动,到底是为什么?
好还是坏?她不知道。
但她觉得,不会有纯粹的好。
张宁,也算是从小顺到大,被捧着长大的,怎么会不心高气傲?
心气儿那得要多高有多高吧,在自己这受了委屈,真能忍?
看白青青和江晴晴就知道了,自始至终,都远远地、冷冷地观看。
似乎只要时机一到,就能伺机而出,将她吞得渣都不剩。
她或许不该以这样的恶意去揣测人心,但她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张宁:姐,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太多?
我只是单纯心大、无脑?
她对美女姐姐,一向是没什么免疫力的。
就算退一万步讲,她心眼儿小,但她忘性大啊!好哄。
秦桑婕:……无言以对。
她自然没有回答张宁,对这种问题她不能说完全免疫,只能说无动于衷。
她其实挺想对她笑一下的,或者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可能也是对她的主动怀有一丝感激,甚至想自己以前是不是太冷漠了,怎么就不能温柔一点呢。
可是那个时候,如果对她温柔,才是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