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婕一般都是被动的一方,对她主动的人也很多。
听起来很凡尔赛,但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比如特别满足,特别开心什么的,都没有。
她只觉得烦。
好吧,更“凡”了。
脱掉衣服,打开洗衣机才发现,上午洗的衣服还静静躺在洗衣机里。
她把衣服拿出来,又放新的进去。
其实她不太懂这些衣服能不能用洗衣机洗,但是就算不能,她也洗了。
因为她是不可能自己动手洗的。
笑话,她什么身份。
而且,她觉得手洗和机洗其实差不太多,就是对衣服寿命有影响呗,她以后还穿不穿都不知道,管它什么寿命呢。
如果只能干洗的话她也没办法了,她想的就是,要先洗干净,至于衣服的下场如何,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坏了就扔了。
就是这么霸气。
主要是她不允许自己的身边范围内有一堆脏衣服。
她宁可扔了,哪怕价值不菲。
她这喜欢扔垃圾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洗干净,再扔掉,二者之间不但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甚至有些矛盾。
既然要扔,为什么还要洗呢,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秦桑婕:别杠,杠就是你对。
关键是这衣服本来也不是什么穿一次就扔的一次性物品,她如果直接扔掉,不是有违勤俭节约的美德吗,如果坏了,就顺理成章多了。
她发现她好像越来越不喜欢一些很小的习惯被打破,她自己无形中定的一些规律和制度,她是宁可绕路也要遵守的,哪怕并非为最佳执行方案。
很快地洗完,站在占了大半面墙的镜子前吹头发。
她觉得吹头发也可以划为她很讨厌做的事之一。
众人:说实话,这个我们不怎么感兴趣,要不还是说说你喜欢做什么吧。
毕竟她讨厌的事那么多,连起来能绕地球八圈。
随便拿出一件事,都是她不喜欢的。
周厉:喜欢我。
秦桑婕:你真闲。
周厉:再忙也有时间想老婆。
秦桑婕其实很讨厌男人油嘴滑舌,总觉得会说的男人都不真诚。但很神奇地,周厉乱七八糟的话再多,也不会让她有那种特别反感的感觉,只是想杀人罢了。
但是厌恶和生气是不一样的,厌恶是彻头彻尾地想划清界限,生气却似乎是因为,你心中在意,所以对方能轻而易举挑起你的情绪。
如果不在意,他说什么做什么,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至少秦桑婕觉得她是这样的,因为她几乎没对别人生过气,有过这种感觉。
在她死水一样污浊不堪的人生里,她呆久了,甚至与这肮脏融为一体。
所有的明亮和清澈在这里都会化为泡影,所以她不再期待,甚至不再活着。
因为怀有期待,期待落空的时候只会更痛苦,而且你期待是因为你知道,有一天它可能会变成现实,当有一天你清楚地明白永远不可能实现了的时候,还期待什么呢?只觉得可笑。
人活着就有喜怒哀乐,如果没有了这些感情,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甚至不如死了。
没什么让她在意的,更没有什么能走进她心里。
她不知道原来自己还能接受一个人,又或者不是接受,因为一开始她是完全被动的。
但是后来,她真的没有一点点融化吗?
人在脆弱的时候,是更渴望关爱,更想抓住什么的。
如果详细形容周厉于她而言的意义,可能就是能暂时让她忘却痛苦的dp。
她觉得他不能完全将她从深渊中救赎,有些事,她必须要自己去做。
dp,在你清醒了之后,理智也是会想抛弃的。
短暂的快乐不代表长久的平静。
系统让她和周厉在一起,她就自觉没有选择地顺水推舟和周厉在一起,后来时间久了,也就维持现状了。
有一个原因也是她怕系统又突然出现让她去和周厉做什么。
但是身边这么多人,她觉得,周厉给她的感觉,还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不是因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不一样,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就好像不排斥,甚至想索取,这种索取指的是精神方面,这种想索取的起源或许也是因为周厉几乎每次都能满足她,给了她想要的贪心和勇气,也想占有。
她想要的东西,她都想独占。
这是爱吗,她不知道,她只是自觉没有爱人的能力,也没有接受爱的那颗柔软的心。
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喜欢瞎想了,感情纠纠缠缠乱作一团,或许只是走投无路的时候迫不及待想找个出口罢了。
要是她清醒自持,快乐得能上天的时候,周厉是谁啊,说丢就丢了好吧。
周厉:来,你过来,我们谈谈。
秦桑婕:谈什么。
周厉:谈个恋爱。
秦桑婕:谈个鬼,她没空。
周厉: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桑婕:?怎么感觉疯的不止她一个人呢。
罢了,疯就疯吧,大不了她给他在精神病院开个套房。
周厉:果然,女朋友还是要拴在身边,这样想“教育”她的时候,就能立马“教育”。
众人:……希望这不是什么高速列车,不然全世界都会被柠檬淹没。
吹到半干,她觉得剩下的好像怎么吹都吹不干。
她实在吹不下去了,决定就这样吧。并且在决定后觉得整个人都有了那么一丝舒畅,于是也顾不得再想别的了。
果然,虽然人人都知懒惰不好,但还是无法避免,它的魅力就在这。
她打开门,顶着微湿的头发,尤其是发梢,稍微用力挤还能滴水。
拿着洗好的衣服走到落地窗旁的晾衣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