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那句介绍的诗,雨夜晴天漫雪岩,望君愁似盛来年,各位只要把雨夜,晴天,雪岩分开看,便会好些,我本是想指春夏秋冬一年的时光,再者这几个场景也牵扯到故事情节。
谢谢能支持我的各位。
顾梦馨才不去等那笨小怜呢,此刻的她兴奋的很,看着这古郁的树林,参天的古木散发独特的浓郁气息,那粗壮的墨黑色的枝干挂满了岁月沧桑而留下的痕迹,触摸着树干就如同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脊背,刻满了辉煌的历程。
抬起头,斑驳的阳光在脸上跳动,一大片一大片翡翠琉璃般的叶子,明丽又浓郁的铺满半空中,四处延伸漫布的树枝,彼此相互纠缠不息,脚下参差不齐的小草儿,奋力的在各处冒着头,溪水不急不缓的路过前方不远的地方,闪烁着最精美的白色丝绸的光芒,烨烨生辉。这一切精致美好的让顾梦馨小脸上充满了赞叹和幸福的表情。
她默默思服着:若是将来某日爹娘要是逼她嫁人,她便来此隐匿起来,盖建小木屋,上方开个小天窗,无雨之时,便可开着窗枕星而眠,伴月而睡,这该有多幸福惬意啊。
回头看看小怜那气喘吁吁的娇弱模样,不禁调笑起她道:“我的小怜儿啊,你可知你此刻多娇艳动人吗?我若是男子,一定立马将你拥抱入怀,哈哈哈哈…”小怜听了这般大胆之言,脸上囧色顿显,有些气急败坏的指责起顾梦馨,“小姐,此番话怎可乱说,将来莫要再在他人面前说出如此不堪之言,小姐年纪尚幼,这名声坏了,将来如何嫁得好人家。”顾梦馨有些不忿,“谁稀罕嫁什么好人家,这丫头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跟那些蠢嬷嬷一个丑德性。”
这小怜年方二六,长了一双温柔如水的眸子,从她七岁之时便跟在顾梦馨身侧陪伴与照顾,五夫人对她亦是极其的好,并时时嘱咐她要多照顾小姐,再者又因本就年长顾梦馨三岁,因此说话总有着一副老生常谈的口气。
“不跟小孩子计较。”顾梦馨便报着这样的想法,继续往林中深处走去,她右手握着一把精美耀眼的子母刀,刀身以百炼之钢包裹,刀柄是上等楠木所制,雕刻着祥云图案,顶端镶着一颗晶莹瑰丽的黑珍珠,腰间别了一大袋雄黄粉,和一把菖蒲。她在装有雄黄粉的袋子上剪了一个很小的口子,让雄黄洒落在地上,一可辨路,二可更有效的驱蛇。小怜看着小姐并不理她,而是自顾自的往林子深处走去,便也不再多加言语,快步的跟了上去。
今日顾梦馨本是打算独自悄悄溜出,好好的游玩一番,这片林子是数日前,在陪伴美娘亲去净缘寺还愿的路上发现的,便暗暗记了路线。直至今日府上来了贵客,才有这机会溜出来。
爹爹昨天告诉她,前些时候给大姐顾晨馨说得一门极好的亲事,说是成南王的侄子,叫木萧和,今年正是弱冠之年,人品是顶好的,温文有礼。而这成南王早年丧子,对这侄子是宠爱有加,很可能将来由他来承接成南王之位,大姐这番嫁去又是正妻,将来必定是尊贵的人儿。
顾梦馨心里是有些犯嘀咕的,虽说顾家是大富之家,但却是商贾出身,很少与朝廷有牵扯,而且在这天心朝,商人的地位绝对是不高的,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不过她相信他爹爹的能力和手段,也不再去多想。今日便是成南王府来提亲的日子。
大清早,府里就忙乱起来,顾梦馨也是早早的起来,先去给美娘亲请了安,然后回到自己房中,从降香黄檀箱中找出了一件石青绫棉裤和一件月白絮纺宽袖绑口短衫,换上身后,坐在铜镜前,将之前小怜帮她梳起的双挂髻慢慢拆了开去,长发散落开来,镜中的小人儿稚嫩的脸庞处处显示着美人胚子的端倪,那面若玉盘,口似丹珠,尤其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让人一看就再也移不开眼,也不知再过几年,该会长的何等倾国倾城。
顾梦馨微微叹了口气,将头发高高梳起,绾上男子的发,带上与裤子同色的青石方巾,一切准备停当,熟练的绕过家仆,来到后花园的边墙处,正待她要踩着脚下大石,从这缺口处向外翻之时,一双手拽住了她的衣角,吓得顾梦馨不由的一颤,怯生生的回过头,却对上了小怜那双水汪汪的眼,顾梦馨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跟来了!”
“小姐,女子怎能穿得男子衣衫在外抛头露面,会影响你的声誉的。”小怜有些颤巍巍的说道,只是手抓更紧了。顾梦馨听到这些话就有些头痛,也就不想再理她,扯开她的手,便要向外翻去。
“小姐,至少你也要带上小怜一道去啊。”小怜瘪瘪嘴,委屈不已。
顾梦馨知道,是美娘亲交代小怜跟着自己的,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带了她一道出来。
林中,小怜跟在顾梦馨身后娇喘更甚,越发跟不上她的脚步了,“哎呀!”只见一个不稳小怜便摔倒在地,这一跤摔得着实不轻,半天没能爬起来,只听到小怜极轻的抽泣声,顾梦馨有些担心了,转身回走,来到小怜身旁,搀着她的胳膊将她扶起,仔细的帮他检查起来,细嫩的手心满是被碎石蹭伤的血痕和粘连的泥土,身上穿着的翡翠撒花洋绉裙也被磨破好几处,发髻也有些凌乱,眼中涌满的泪如断线的珍珠般不停的滚落,顾梦馨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小怜,踮起脚拍怕她的头, “怎么这么笨呢,别哭了,本小姐带你去洗洗干净。”说罢,便牵起她的手,往溪边走去。
在溪边,小怜清理着手上的伤口,和衣裙上的污垢,顾梦溪坐在一旁自顾发起了呆,算算,来到这里已经快九年了,前世的一切已经似乎在记忆中越来越模糊不清了,恍若梦境一般,不知今生是否还有机会回去看看那边的母亲,也不知那边的我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