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将军府之行,确是有些仓促,青荷没能跟来,行李也未来得及拿来。林夕一人独坐在房中,不知该做些什么,有些气闷的想道,‘这冷寒玉也真是的,不过是将他逗了一逗,便这般急急忙忙把我打包送了来。害的本姑娘此刻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闲的发慌,也不知青荷何时会来?’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未待林夕反应过来,房门便被“眶”的一声推了开来。直径走进来了三个衣着鲜亮的妇人,纷纷面带怒火,最前头那妇人,二话不说,上去就扯住了林夕的头发,一把把她从玫瑰椅上拽了下来。
林夕趴在地上,一只手半撑着身子,她只觉自己头皮疼得厉害,心中莫名其妙,抬头向立于她面前的三人望去,被扯的凌乱的乌发半散于面上,衬得皮肤愈发雪白透亮,一双流光四溢的眸子满是疑惑。那副恍然失神的模样真是美得惊心动魄了。
三人看到此番情景更是妒火中烧,带头妇人蹲下身,拽住林夕的脸狠狠的揪着,并说道:“果然是那妖妇的贱,种,与她一样的下,贱,骚,媚。”另外两个妇人也开始对着林夕连踢带踹了起来,还附和着说:“乌鸦也想飞上枝?做梦!”“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疼的七荤八素的林夕总算大概明了了眼前三个妒妇的身份。 “三位夫人,何故对夕夕如此?若是夕夕有何得罪之处,一会儿晚饭之时,夕夕定会在爹爹面前请罪的。”
带头妇人听到这番话,丝毫不惧,笑得亦发猖狂了,站起身来,一脚踩在林夕的脸上,“你以为本夫人会给你告状的机会吗?来人!将这小蹄子给我带进密室关了起来。”
四个家仆应声而入,便将林夕架了起来,向外走去。四人见林夕生的貌美不已,色心大动,其中一个家仆居然趁机,动手动脚起来。林夕大为羞愤,低头狠狠咬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那家仆疼的惊呼一声,连忙把手要往回收,可林夕偏偏死咬着怎么都不肯松嘴,她用力向后一扯,生生的将那家仆的手连皮带肉咬掉了一块。只见那家仆惨叫一声,就疼昏了过去。
闻声赶来的三个妇人,看到满嘴鲜血淋漓的林夕,再看看昏倒在地的家仆,不由得一惊,带头妇人走到林夕面前,扬起手便是一个耳光,打得林夕眼冒金花,左耳嗡嗡直响,“小贱,妇,本夫人的家仆你也敢伤?给我带了下去。今晚再好好的招待于你。”
林夕被关于一间密封的小黑屋中,四周不见半点光线,那些人将她推入房中,还未待她看清什么,门便已被关上。林夕只好摸索着那内走去,直到她双手触碰到墙壁,这才稍稍有了些安全感,许是投胎前的那段经历,使得林夕一直非常惧怕黑暗。尤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偶尔她还能听到类似老鼠走动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而耳边不知某处也总是发出嗑哧嗑哧奇怪的声音。林夕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害怕。她依附着墙壁坐了下去,全身各处都在隐隐作痛,抬手摸了摸自己高高肿起的脸颊,心中忐忑不安,这些个妇人看起来对那九姨太是深恶痛绝,憎恨的紧。现下落到她们手里定是没好果子吃了,只怕会将她毁容也不一定。她林夕怎么这般倒霉,遇上一个黑心的老狼不算,又遇了一群狠毒的母狼,真是流年不利啊。
忽然林夕脑中闪现出冷寒玉今日对那老头说过的一句话“此女便交与你了,这段时间让她多了解些宫中生活。”一阵寒气从心底油然而生,随后转为怒气在胸中翻滚起来,林夕此时忿恨的就想将那冷寒玉大卸八块。她挥舞着双手想要发泄这股淤闷之气。
无意间她的手磕到了什么,林夕仔细摩挲了一会,大概是个有半人多高的大缸。她也不再多想这冷寒玉之事,既然事情已然如此,那便面对就是了,至少她知道自己对他们还是大有用处的,所以定不会要了她的命,也不会真的毁了她的容貌。想通了的林夕,疲惫的靠着墙壁依着这缸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夕醒了过来,四周依旧黑暗一片,却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么时辰。只是肚子咕咕的叫起来,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自己居然是被饿醒的,不禁有些好笑,确实很久没有尝过挨饿的滋味了。
忽然响起的开锁声,让林夕瞬间警惕起来。门外昏黄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密室,那带头妇人出现在门前,眼神诡异的看着林夕,并向她走了过来,轻抚着她半边高肿的脸颊,阴森的笑道:“和几位夫人聊得可尽兴?”
林夕表情奇怪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近五十的老女人,虽然看得出她有经过细心的保养,可惜岁月不饶人,眼角处深刻的细纹,如鸿沟般的法令纹,松弛下垂的皮肤将她的嘴角向下拉去,一张刻薄的面孔就这么印入了林夕的眼中。“夫人可是年迈痴呆了?”她不明白眼前妇人刚刚那句话的含义。
妇人不怒反笑,只是笑声很是阴冷,又扯住了林夕的头发,把她拖出了角落,林夕强忍着头皮快要被撕裂的疼痛,让自己不叫出声来,心底早把这妖妇咒骂了千遍万遍了。
妇人缓缓蹲下身子,用手将林夕的下巴钳住,声音温和的说道:“来好好拜见你的另外四位姨娘吧。”说罢,让开了身子,让林夕向前看去。
这一看,实实的将林夕的三魂吓丢了两魂半,全身狠狠的一颤,小嘴张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