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尔,安说他是路过的,你相信吗?”夏佐跟在卡洛尔的身边,一边新奇的打量着周围的街道,一边和夏佐闲聊着,一点也不在乎跟着他们的人。
“信不信又如何呢?”反正他们都很清楚,安会派人保护并监视着他们,而他们也在想方设法的获取一切和安有关的信息。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着无关痛痒的事情,拉米雷斯的街道很宽,但是人不多。虽然离边境线不远,可拉米雷斯是个小地方,物产也不是很丰富,往来贸易的商人一般都不会从拉米雷斯走。
道路两边的商贩好奇的打量着卡洛尔和夏佐,他们只知道安回来了,其他的事知道的不多。
“大人,要不要尝尝我们这的酒?很好喝的。”
有的小商贩看着卡洛尔和夏佐非富即贵的样子,便壮着胆子来吆喝,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那叫大人肯定就没错。
“大人,我们这的榛子也不错,你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卡洛尔对吃食一向兴致缺缺,倒是夏佐一如既往的感兴趣,在一众摊贩前转来转去,买了不少东西。
“夏佐你是不是买的有点多?”卡洛尔看着安给他们安排的护卫,每个人手里多多少少都拿着东西。把精锐士兵变成苦力,卡洛尔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安。
“不多,这还有爱丽丝和莱格斯的份呢,东西也都不贵,多买点也没什么。”夏佐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又不缺钱,又有现成的劳动力帮他们拿东西,不用白不用。
卡洛尔笑笑,他刚刚听见有人刚刚看到了安,说不定,他们也可以来一个偶遇?
“时间不早了,夏佐你要不要先回去?”
“回去呗,反正我们还要待几天。”说完,夏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叫我先回去?你不准备回去吗?”
“有点事情。”卡洛尔对夏佐悄悄地使着眼色,“你带几个人先回去。”
“行。”夏佐以为卡洛尔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爽快的答应了卡洛尔。
卡洛尔也不知道夏佐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反正最后达到目的就好了,就这样,夏佐领着一群护卫回去,只留下两个人陪卡洛尔在拉米雷斯的街道上闲逛。
终于,在卡洛尔的不懈努力下,卡洛尔和安偶遇了。
“安!”
在马上的安有点诧异出现在这里的卡洛尔,毕竟这里不算繁华,甚至还有些偏僻。
“我来这边走了走,没想到就遇到了你。”
卡洛尔身后的护卫也朝安点了点头,证明卡洛尔确实是自己走过来的。
“安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嗯。”
“方便我和你一起吗?”
安略微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把马给了卡洛尔的两个护卫。
“你们回去,这边有我就行。”
安这样说了,两个护卫也就识相的离开了。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卡洛尔问道,中午那会安身边还是有不少人的。
“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就让他们先回去了。你呢?怎么也是自己一个人了?”
“夏佐买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就让他先回去了。”卡洛尔看着安拎着东西,有些疑惑,“你这是要去哪?”
“要去一个阵亡的士兵家里,他的母亲身体不好,我带了一些补品和药品过去。”安有些落寞地说道。
卡洛尔刚刚就从安身上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现在看来有了答案。
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来到一个简朴的房子,正好遇到一个年轻的妇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请问,这是杰伊的家吗?”安开口问道。
“是,你们是查理斯大人派来的吗?”
“你好,我是安·拉米雷斯,代表莱伊和国王来慰问赫尔海拉战役参战士兵遗属的。”
“你是...安?”妇人眼里写满了震惊,她今天也听说了从王都那边来人慰问遗属,不过他没想到会是安本人过来。
“是。”安扶了一下想要行礼的妇人,“杰伊的母亲,这些年,身体还好吗?”
“托您和查理斯大人的福,阿婆的身体还不错。”
“辛苦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了,以后也继续麻烦你了。”
“大人这是哪的话,本来就是邻里,互相帮助也正常,更何况查理斯大人也会支付报酬。”
“嗯,你先忙去吧,我们进去看看。”
安拿着东西,敲了敲门走进去。屋子很小,是一眼能望到头的那种,老妇人坐在床上,头发已经花白,但是看着气色还不错。
“你是?”
“我是安,来看看您。”
“安?我记得你是查理斯大人的儿子?”
“我也是杰伊的朋友。”
“能成为您的朋友,是他的荣幸。”老妇人提起自己的儿子,眼睛里不自觉的泛起了泪花,“以前,他总往家里寄信,都是你写的,我知道。”
安看着老妇人从床头拿出来一些泛黄的信,能看得出来会经常被人翻阅。
“后来,他战死的消息和最后一封信一起回来,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我还是希望他活着回来......”
安沉默地听着杰伊的母亲说着话,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而卡洛尔也是第一次见到底层士兵的遗属,他想不到,如果没有安安排人照顾,这样一个年迈体弱的老妇人要如何独自生活下去。哪怕现在她的生活起居被人照顾的很好,可是这些都不足以弥补因为战争失去独子的悲痛。
从杰伊家出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安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赫尔海拉战役打得很惨烈,过程和爱丽丝说得差不多,只不过当时突袭敌军的,并不是什么精锐部队。”
“他们大部分都是我的同乡,拉米雷斯是个小地方,能去参战的人本就不多,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人就更少了,到赫尔海拉战役的时候,剩下的人几乎都参加了那场战役。”
“我的计划很冒险,如果没有这些同乡的支持,我的计划能不能实施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