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管出招,虽不致命,但是招招狠厉。
一个只敢躲闪,并不敢出手。
席温年清楚凭自己的身体状况,撑不了多少的。
必须速战速决。
暗七也明显看出对方有点体力不支。
一不小心没有收住力气,一剑就朝着席温年刺去。
距离席温年不到两寸的时候,统领出现了。
“暗七,你是不是疯了,要是我没有出现,你是不是真想杀他。”统领站在两个人之间,将两个人隔开。
“统领,属下不是故意的。”
“下去领罚,不要让主子知道,否则下场你知道的。”他最开始就知道,主子对席温年是不一样的。
“统领,我没事,我想要出去,我要去找五哥,我不希望你也是来拦我的。”苍白色的唇染上了鲜红的血,寒风轻轻扬起他的头发,整个人都显得破碎而又凄凉。
“我不拦你,去吧,只是你应当知道,主子的命令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的。”统领何尝不想救暗五,又何尝不了解暗五的心意呢。
对所有的人都冰冰冷冷的暗五,没想到有一天会将自己的温柔都给了这样一位少年。
席温年片刻的犹豫都没有,光着脚跑出了出去,他一直都知道皇宫大,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大。
寒冷几乎将席温年完全覆盖,这寒意,一个身强力壮的人都受不住,更别说,他一个穿着单薄的将死之人了。
等到牢狱的时候,他嘴角的血已经止不住了,脚也是通红的。
踉踉跄跄的推开旁边的人,推开一扇一扇的门。
看到的是,躺在地上对着他笑的暗五。
他的五哥可是最喜欢光了,怎么可以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五哥,五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眼泪一下子没有忍住,混合着席温年的血,滴在暗五的脸上。
他努力扯了一下嘴皮,想要没心没肺的对着对方笑一笑,却牵连着嘴巴里的血液不断地往外溢。
他只觉得浑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有看不见的野兽嘶哑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疼的想呻吟,但是阿年在这里,他不能叫。
“阿年,乖,别哭了,五哥……喜欢你的笑,你……笑一个好不好。”他一直以来都知道,他家阿年是不一样的。
是向阳而生的。
他怕黑,但不是真的怕黑,是怕死后回望自己的足迹时,发现无人记得自己。
只有黑暗与之陪伴。
不过,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至少他家阿年会记得他。
“好,我不哭,不会哭的,五哥别死,我带你找太医,一定会救你的。”抱着暗五想要站起来,可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那个能力。
他慌乱地试了一次又一次,直到被暗五抓住手。
“阿年,不要浪费你的力气了,你答应过五哥……要带五哥去你以前的地方,一定一定要记得……还有……好好活着,我们等来生,再……相逢……”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席温年的手上多了一个护身符。
一个用白布包着的护身符,对方全身都是血,可这个护身符却是干净的,一滴血都没有沾上。
席温年大笑了一声,笑的整个胸膛起伏不定,紧接着就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断断续续的喘息。
双手青筋凸起,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骨给碾碎。
0437看着心里一阵发酸。
没有看错的话,刚刚暗五的眼神里带着不甘,明明喜欢对方,为何就是不愿意在这个最后的时间里,说一声爱呢?
爱意从未张扬,却又无惧他人目光。
月亮永悬不落,爱意至死不渝。
原来他家宿主也不是没有人爱。
席温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暗五脸上的血擦干净而已。
带着那个护身符,平静地离开了那里。
趁着君淮迟没有发现的时候,走回了寝宫。
那个样子,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暗七和统领站在身旁,默默地陪着对方。
他们知道,这对席温年来说,冲击有多大。
“我饿了,想吃糖葫芦了。”席温年声音不高,但咬字很清楚,只是带上了茫然而已。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统领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领了命令,替席温年去买糖葫芦而已。
而席温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窗外的雪,窗外的天。
眼神没有焦距,脑袋也耷拉着,没有生气。
接过糖葫芦的时候,也没有那般开心,跟五哥买的一点都不一样。
咬下一颗,脑袋就闪过一个一个的画面。
眼前好像有了那个唠唠叨叨的人,脸还是那一张脸。
多希望人也是那个人。
“阿年,不哭了,以后有什么惩罚,五哥都替你担着,不会让你受罚的。”
“哭鼻子不好,五哥买糖葫芦给你吃,以后就不要哭了。”
“笑一个,五哥给你买一辈子的糖葫芦。”
“我家阿年真的很漂亮,也不知道以后会是谁家的。”
……
苦的,咽都咽不下去。
五哥说了,吃了糖葫芦,心情就会好,可这一次怎么不行。
悲伤的情绪让他的胃部一阵痉挛,一直在干呕,极度的痛苦。
他摊到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再面对这个世间。
尽管知道席温年是演的,是为了不崩人设,走剧情,可0437觉得此刻,他也跟着难过了。
不知道该夸自己宿主演技太好,还是自己共情能力太强。
几个人就当做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样,心照不宣地瞒着君淮迟。
君淮迟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在他的眼里,自己只不过是处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又有何种影响。
席温年也什么都没有说,每一天都安安静静地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