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席温年会这样,带着行李,蹲在角落里,一直蹲着,一直蹲着。
就是不说话。
0437不懂,秉持着不懂就要问的原则,0437缓缓地开口了。
“宿主,我自以为阅文无数,什么狗血的场面都见过,按照狗血走向,你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努力留下来,然后努力在白月光的面前刷存在感,努力作死,最后迫使两人感情深温,最后你功成名就,全身而退,多快乐呀。
你现在这样是准备开始创新,走不一样的路,还是准备在这里普度众蚊,喂蚊子呢。”自家宿主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你不懂,对别人演戏浪费我的感情,当然要在这里等着渣男上门,把我带进去啦,再不济的话,我还可以等着去周医生那里吃鱼,是真的挺好吃的,可惜你吃不上。”语气慢慢地调侃。
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宿主,你开心就好。”语气中是带着宠溺的。
幸好宿主的精神状态还正常,差点以为他要跟上一个世界那样,把主角弄得不举呢。
这样子看来,这个世界,主角的命根子应该能保得住。
两人就一直拌着嘴,直到君淮迟车的灯照过来。
席温年才一秒入戏。
缩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君淮迟。
这还是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君淮迟的脸上漾着微笑。
眼神也是款款而来的深情。
动作轻柔地将副座驾的江笙扶了出来。
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倒是让人愈发的心疼。
席温年站了起来,愣在原地。
因为他们两个人真的很配,一个是烈日的骄阳,一个是天上高悬的明月,两人站在一起,光芒就照在了席温年的身上。
真讽刺呀!
他差点就忘了,他只是先生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而已。
先生光芒万丈,又怎么会跟自己一个平凡人有交集呢。
终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只是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痴心妄想的人,只要先生不自己放弃,他不会放弃的。
鼓起勇气慢慢靠近。
每走一步,希望就会多一步。
江笙是比君淮迟还要先看见。
瞬时间有了些许的错愕,不过很快调整了过来。
“阿迟,这位好像是来找你的,你认识他对不对。”独特的嗓音富含着特有的磁性,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地沉沦。
真不愧是白月光。
“先生,我……”眼眶红红的,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才没有直接崩溃哭出来。
君淮迟瞪了一下席温年,眼神中满是对席温年的厌恶。
叹了一口气。
拉着江笙一边走一边解释。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我随便在外面捡回来的,阿笙不用理他,外面冷,你刚做完心脏手术不久,不能受凉,先进去吧,我妈早就在念叨你了,可能现在已经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了,进去尝一尝。”有说有笑的,剩下席温年孤独地处在那里。
在月光下惆怅,在月光下叹息。
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才知空寂无人,连个相伴的人都没有。
远方的笑声,远方的阖家欢乐,是他触手不及,垫脚都得不到的温暖。
他到底要多努力才能配的上这个世界。
他只是想要乞讨一份安全感而已。
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他?
没有人知道,一个门隔出来的终究还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一个是人间的理想,一个是人间的妄想。
不重要了,他会被捡回去的,先生说过,只要他听话,听话就会来接他的。
他要乖,乖乖地等着先生。
一定要乖的。
席温年一遍一遍地想着,一遍一遍倔强的抬起头来,把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0437看的实在是心绞痛,原来哭可以无声,原来头可以仰到人体的极限。
他家宿主,唉!真的是……
直到半夜,直到眼里再也看不见君家的光时,席温年才强颜欢笑地离开了。
在冰冷的火化场里,他蜷缩着身体,眼泪才敢无声地落下来,滴落在地板上,就这般任由自己无声无息地被黑暗慢慢吞噬,无人知晓他的痛,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呐喊也不会有人回应。
这样就好了,就这样,哭过了就不会疼了。
他是乖孩子,不应该哭的。
但对不起,允许自己放任一次,就一次。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哭过就会好的。
这个晚上悲伤是真的束缚着他。
等天明的时候,他就开始带上了面具,跟一个小丑一样,开始笑呵呵的。
笑呵呵地背上自己的书包,走了出去。
明明没有归宿,可背影却还是那么阳光。
充盈着阳光,泛着光晕,还是那么好看。
站在马路的十字路口,看着过往地车辆,看着闪过的一个又一个的红灯。
他不知道该走那一条路比较好。
太悲伤了,把回家的路给忘记了。
一直站在那里,回忆,回忆,一回忆就是几个小时。
他突然发现呼吸好苦呀。
也好冷呀。
他想自己是生病了吧,应该是看病才去。
这才有了一个方向。
熟练地来到上一次的医院,一穷二白的他,没有选择进去。
只是在门口待坐。
明明生和死就在他的前面,而他却站在中间,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两端地入口。
无助而又迷茫,可是每当有人经过时,他的脸上又会堆满笑意。
一直持续到晚上,下班的周祈闻才在医院门口撞见了席温年。
坐在那里玩弄着地上的两只小蚂蚁。
一遍一遍将那两只分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