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弦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清源宫的。
她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间当中。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自己还是一样的面容,但是顾清弦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一个月前,她还是一个在顾府宅中,无忧无虑,心里只有对未来相夫教子,过上安稳生活的期盼。
一个月后,她却在宫中如履薄冰,为了顾家还要出卖肉体。
这种落差让顾清弦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小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要吓我,你开开门啊。”
怀知在门外轻拍着门。
她不知道顾清弦去见了李缘之后发生了什么。
但她看得出顾清弦的状态不对。
顾清弦打开房门。
她得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怀知看到后,立刻上前搀扶住顾清弦得胳膊。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怀知是顾清弦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将和李缘碰面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怀知。
怀知听后瞪大了双眼,满眼愤怒地说道:“我就知道那个闷苦瓜没安什么好心,不仅让小姐你嫁给一个女人,完了还要霸占小姐的身体,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对怀知来说,顾清弦嫁给李萧的时候是明媒正娶,名正言顺。
但是李缘把顾清弦召进宫为妃,那是强取豪夺,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碍于女帝的身份,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但是怀知从来没有认同过这门亲事。
她思考了一下,看着顾清弦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小姐,我们逃走吧,无论去哪里,我就不相信我们会活不下去。”
顾清弦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希望能从这里逃走。
但她知道她们是逃不走的。
今天顾清弦撞倒了李缘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暗卫季青已经证实了李缘身边有一个隐秘的部队。
顾清弦相信,李缘为了巩固她的皇权,绝对会在自己的身边安排人手监控。
所以现在清源宫的边上绝对有安排好的暗卫。
她和怀知是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的。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怀知,我们哪儿都去不了的。”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私底下也不要随便说李缘的坏话了。”
顾清弦虽然自身不保,但还是出言提醒了怀知关于暗卫存在的事情。
怀知知道后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声地问道:“那怎么办啊,小姐。难道真的要让那个李缘夺了小姐的身体?”
顾清弦像是脱力了一般。
她无力地说道:“还能怎么办?为了顾家的存续,我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接着,她又说道:“怀知,你去给我准备一些红纸和一壶酒吧。”
怀知知道顾清弦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她深深地看了顾清弦一眼,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了清源宫去去帮顾清弦准备东西。
怀知明白顾清弦是要用这些东西布置洞房。
顾清弦被李缘召进宫的时候,没有任何仪式。
那时候是没有办法,但是现在她可以布置一下自己的洞房。
至少顾清弦想让自己生命当中比较重要的事情拥有一些仪式感。
她将桌子上的桌布换成了红色。
房间墙壁的显眼位置也贴上了喜字,床上的被子和床单也换成了红色。
顾清弦身上也换上了红色的衣衫,静静地坐在床沿。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外传来了门开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怀知的声音。
“怀知见过陛下。”
怀知的声音像是给了顾清弦一道提醒。
顾清弦心里一紧,整个人不由地坐的端正了一些。
就像是新娘在等待新郎的到来,只是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李缘看到顾清弦房门口贴着的喜字,眼神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推开房门,看到坐在床边地顾清弦。
李缘淡淡地说道:“布置的挺好。”
李缘没有婚嫁,而且这些年也都在忙着夺取皇位的事情,所以对这些婚嫁仪式一窍不通。
顾清弦也知道李缘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冒,所以只做好了自己的那一部分。
她轻声回道:“陛下喜欢就好。”
顾清弦站起来,走到桌子前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李缘面前,说道:“陛下,交杯酒。”
李缘接过酒杯。
她不怕顾清弦会在酒里下毒。
因为那样的话,顾家就会给自己陪葬。
她相信顾清弦不会做出这种事。
顾清弦拿起酒杯。
两人将酒一饮而下。
做完这些之后,顾清弦淡淡地说道:“陛下,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臣妾随陛下处置。”
顾清弦在出嫁的时候被家里的女眷灌输过男女之事,但是这女女要怎么办?她可从来没有思考过。
不过她想到反正这是李缘提出来的,那自己就由着她来。
李缘放下酒杯。
说实话,李缘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这十年来一直在潜心夺取地位和帝王权术上面,对其他事情都漠不关心。
这次提出洞房,一方面是想敲打一下顾清弦,另一方面也是对顾清弦摸了自己胸的回礼。
虽然不知道怎么做,但是她不能示弱。
于是李缘一把拉过顾清弦的手腕,用力一甩。
顾清弦就这样被直接丢到了床上。
顾清弦知道李缘晚上会“临幸”,所以衣服带子什么的都没有系得很紧。
被李缘这么一甩,红色的衣衫立刻门户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