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中间会休息十分钟,牧停罕见的没有在下课拿出他的手机打游戏,而是托着腮继续逗着邱墓,直逗的他满脸通红,心里气的恨不得直接把牧停那张不顾场合的嘴堵住。
“闭嘴!别说了!”邱墓瞪了他一眼,“我不就看了你几张照片么,有必要说这么长时间?”
牧停:“你知道我没有恶意,所以你不能凶我,凶了我就是你的错,是你不讲理。”
邱墓咬牙,“到底是谁不讲理!我不看了!”
他把手机还回去,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不再理牧停,只是露在外面的耳朵依旧红的能滴血。
生气了?并没有,不然他不可能还待在这里。
不然不可能直到现在他的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藏了那么久的心思终于被他知道了,邱墓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看来牧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好的坏的都没有,这让他有些拿不准牧停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想开口问,但是又担心牧停会因此再说些什么不着调的话和搞一些不顾及其他人目光的小动作。
胳膊被戳了一下,他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如他所想的,动他的是牧停。
牧停似乎天生就很清楚怎么能哄好他,他表情认真的凑到邱墓的耳边低声说:“辅导员找我有事,下节课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慕慕宝贝等等我好不好?”
“不等。”邱墓嘴硬道,但是一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又叫我宝贝,真以为我那么喜欢听吗?
好吧,就是很喜欢。
牧停自然也看出来了他明显压根不打算离开的意思,但依旧顺着问:“那你怎么才会等我?”
牧停还没听到回答,叶青黛就已经开始催他了,“牧停!你快一点!”
“知道了!”牧停随口回了一句。
被叫走的其实没有他,是作为学委的舒聪,但是舒聪有事被其他老师叫走了,于是他就代替舒聪去一趟帮他听一听完了转述给他。
虽然别人听了转述也是行的,但总归是没有一个宿舍的来的方便。
让邱墓一个人在这个班级里,确实有些不太好,牧停刚打算开口让他先走吧,就听到邱墓和他说:“再叫一声。”
牧停勾唇,在邱墓耳边说了几个字,成功又逗的他闹了个大红脸这才离开,他自然是没有再叫那四个字的,但是也不会差到哪。
—
辅导员和他们说完之后,单独留下了牧停。
牧停本想着赶紧回去找一个人待在陌生班级里的邱墓,但是既然被叫住了就只能留下了。
辅导员问他:“你哥最近情况怎么样?”
牧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牧离臣,但还是如实道:“情况已经渐渐好转了,老师你有什么事吗?”
辅导员想到叫他留下的原因竟然有些难以启齿,不知道从何开口:“就是……怎么说呢,有人希望牧离臣能代表咱们学校去参加一场比赛。”
明知道牧离臣状况很不好,更何况落了这么久的东西也需要补,怎么可能说参加就参加?
这事儿做的就不地道,辅导员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但架不住上面给的压力。
牧停冷下了脸,“老师,你应该听说过我哥的情况,他现在没办法参加比赛。”
“我知道,”辅导员讪笑两声,最后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即使话已经说了出口,“没事没事,我就是传达一下,没别的意思,不能来就不来,这不重要。”
牧停有些怀疑,但碍于这事儿涉及到了牧离臣,也便没有多问,见他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就提出了离开。
等到他回到班里,距离下课时间还剩半个小时,踏入班级的时候全班一起齐刷刷的看着他,不过大多都是看一眼便再次低下头看着手机。
这就是大学。
老师不会管的特别严,很多学生也不会主动起学习,即使有,但主动学习的人终究是占少数。
邱墓见他回来了就把书还给了他,书上记了很多笔记,都是邱墓在他不在的时候给他记的。
邱墓挑着重点记了几句,觉得他都能看懂,牧停一定也能看懂。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邱墓问他。
其实也没有多晚,牧停也就比他们晚回来一小会儿。
“辅导员问了下我哥的情况。”
舒聪也在听着他俩的说话,听到这里他不由得出声问:“问你哥干什么?她又没见过你哥,和你哥又不熟。”
“说是有人希望我哥去参加比赛,”牧停一想起这个就忍不住皱眉,“我哥现在的情况别说参加比赛了,见到人都很少说话,精神还不稳定,我怎么可能让他现在上场。”
邱墓问:“哥的情况还有谁知道吗?”
牧停仔细想了一下,“应该是没有,他的情况说出去也不会带来什么好的改变,反而还会因此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除了医生之外应该是没有别的人知道的。”
邱墓思索道:“这样的话,那么应该不是恶意的,说不定是想要再看看哥的英姿?”
“希望吧,到时候再说。”牧停垂眸看着邱墓给他记的笔记,“谢了。”
邱墓皱眉,“谢个屁。”
说罢,在桌子下狠狠踩了他一脚。
牧停身体一僵,若无其事的看了他一眼,眼满是疑惑和委屈。
做着口型:踩我干什么?
“我没踩你。”
邱墓撒谎撒的丝毫不感到脸红,就好像事实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前提是如果忽略牧停的白鞋上那么大那么明显的一个鞋印的话。
牧停看了下自己的鞋,寻思着今天晚上得刷鞋了。
别说,怪疼的,这小子下脚真狠啊。
自己哪句话戳到他柔软的小心脏了?
——谢个屁。
牧停思索了一会儿邱墓说的这句话的含义,以他那一直近乎满分的语文水平,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大抵就是他想的这个意思了。
出差错?
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