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脸色变了又变,速度快的川剧变脸都自叹不如。
紧跟着膝盖一软噗通一下跪在了甲板上,对着海面哐哐磕头,嘴里念念有词。
“龙王爷饶命啊,我们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路过此地,您千万别动怒。”
“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人都靠我活命呢,您就饶了我吧,回去后定给您送上供品...”
其余人见到这种情况,心里也跟着乱成一团。
来时明知道会遇见各种麻烦,只不过属实没有想到船才开不久就碰见危机。
太不吉利了,整个一个出师不利。
白尘见船长跟中邪似的,心里也有些紧张。
别看他表面满不在乎,实际上从未经历过如此夸张的大风大浪。
白老头老年得子,是想要培养个好继承人,可骨子里也怕儿子年纪小真出意外。
顶多带他去江河湖泊走一圈,哪敢真往海里带。
更多灌输的是理论知识。
说实在的,要不是系统惩罚太缺德,白尘说什么也得熬两年在出头。
如今纯属赶鸭子上架。
他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只是眼下个头是硬伤。
抓着铁环看不见外面情况,只能憋屈地踮着脚抻着脖子使劲往外探头瞧。
当看清海面情况,心里咯噔一紧。
“阴阳海”三个字顿时浮现在脑海里。
他顾不得别的,立马松开铁环冲到船长身后,照着屁股狠狠地来了一脚。
“还磕个屁的头?”
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再不加快速度离开,以后逢年过节就是别人给你磕头了,还的是对着海边磕。”
一脚惊醒梦中人。
船长连滚带爬地从甲板上站起来,对着甲板上一群傻呆呆站着的船员嘶吼道:“快,加快速度,从西南方向冲出去…”
没人想死在这里。
船员咬着后槽牙鼓着劲头在船上来回奔跑吼叫。
此刻天黑犹如墨斗。
天空上方不断闪烁的闪电,好比老破电线露出的火花。
噼里啪啦闪烁不停,预兆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恐怕会不妙。
阿宁队伍里带的几个专家被眼前景象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负责文物鉴定的古老头一辈子生活在陆地上,此次跟随而来主要也是为了开开眼界满足一下自己的心愿。
未曾想突然遭遇如此大的风暴,晕船的感觉想控制都控制不了。
脸色青紫的好似被人掐着脖子不过血,右手拉着铁环嘴里像是喷泉一样狂吐不止。
呕吐是真传染人。
吴斜被浪花打的浑身都湿透了,本来胃里翻江倒海还能勉强压制住。
结果一见这个场景顿时控制不住开关,仰头四十五度角喷了出去。
由于用力过猛,呕吐物像是喷泉般吐了不远处张秃子一头一脸。
光秃秃的盐碱地顷刻间种上了几片绿油油的菜叶子。
我勒个大去!
大外甥勇气可嘉啊。
白尘眼珠子瞪得跟玻璃球似的,好悬喷笑出声。
哪怕眼下形势十分危急,也架不住这一幕实在过于搞笑。
更让白尘感觉大跌眼镜的是张秃子对此的反应。
他似乎生怕被人发现真身,故意用力晃着光秃秃地大脑袋,嘴里大声操着一口非常不流利的普通话大声嘟囔,“哎呀呀,搞什么鬼呀,真是的...,真是太过分了。”
“抱...,呕!”
吴斜字一个未吐出来,胃倒是抢先一步吐了出来。
“哎呦,还来呀。”
张秃子一脸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
浪越来越大。
鱼贵没贵不知道,船瞧架势仿佛要散架子了。
白尘唯恐吴斜一不留神掉海里,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大外甥,你稳住,舅舅马上来扶你。”
话音刚落,甲板上一位船员忽然指着海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啊啊啊!,人头,全是绿油油地人头啊...”
甲板上众人一下子骚动起来。
纷纷探头往外瞧,紧跟着发出了更多的惨叫声,“啊,真的是绿色头颅,这是什么动物?怎么会这么多?”
“船长,咱们的去路被堵住了,怎么办?”
“不会水的别添乱,赶紧进船舱里保命。”
七嘴八舌喊什么的都有,慌乱的都不知道让人该把手脚放哪?
俗话说得好,忙中出乱子。
电脑工程师伍永被一个大浪卷的消失不见了。
“救命啊!伍永不见了。”
老外船医吓懵逼了,扯着嗓子喊人救命。
只是当下哪有人会多此一举呢?
自己都眼瞅着小命不保呢,还舍命去救人?
别开玩笑了。
老外见没有人理会自己,仗着身材高大想要搏一搏。
结果倒霉催的是更大的浪花卷了上来,他一个倒栽葱摔在甲板上。
老外顾不得疼痛想要拼命站起来。
可惜船身晃动剧烈人不仅起不来,反倒是随着水流往船下滑去。
如若真掉进海里,结局可想而知。
他拼命挥舞双手,寄希望抓住点东西能够稳定身体。
好消息是他右手抓住了一条腿,坏消息是抓住的是吴斜的右腿。
随着船身一个大倾斜,两人打着滚的掉进了海里。
白尘站立位置相距吴斜稍微有点距离,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大外甥被人给坑了。
卧槽!
他惊骇下顾不得礼貌用语,国粹脱口而出。
海浪暗流涌动。
入目之处全都是绿油油跟西瓜似的头颅。
俗话说红配绿唱大戏。
白尘也不清楚血红的海水加上绿色头颅到底要表演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