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点脸,我还是个孩子。”
白尘右手抱紧救生圈,摆出一副谁抢跟谁拼命的架势。
他又不是圣父老爷子,把谁都当儿子一样爱护。
心情好可以主动送给你。
想抢劫?
拿命来换。
他忽略老外渴望的眼神,冲着张秃子说道:“秃大哥,我先上去一会儿再把救生圈扔下来,你再忍忍。”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人已经游出几米开外。
张麒麟:“……”
吴斜前脚艰难的爬上甲板,白尘后脚也跟着跳了上来。
他倒是没食言,抓起救生圈对着张麒麟所在方向使劲儿扔了过去。
论起准头和力度远超阿宁。
张秃子和老外相继爬上轮船,坐在甲板上一句话不说喘粗气。
阿宁扫了一眼急道:“伍永呢?没跟你们几个在一起?”
“没看见。”
老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胖大脑袋上面全是水,晃起来颇有点像是黑狗熊。
说话间海面幽蓝色火光连成一片。
火光下绿油油脑袋面貌更加狰狞,说是地狱恶鬼出现也不为过。
更加让人感到恐惧的事情出现了。
这些绿色脑袋正追着船只游动,打头十几个头颅已经咬住船边的绳索。
船长见阿宁还准备继续寻人,急的直跺脚,“宁小姐差不多得了,再拖延下去,咱们可都得死在这儿。”
阿宁脸色异常难看。
探头往海面瞧了几眼,有心想要继续寻找伍永的踪迹。
甲板后部忽然传来船员的吼叫声,“船长,那些绿油油的脑袋追上来了,咱们还不开船吗?”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阿宁身上,等待她做出最后的决定。
阿宁双目死死地盯着火海,片刻后咬牙作出决定,掷地有声的扔下两个字“开船。”
这两个字仿佛有巨大的魔力。
一出口甲板上的人全都忙碌起来。
船长和大副调整航线,几个年轻的船员拿着长杆往下捅脑袋。
众人都有自己的活干,唯独吴斜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白尘注意到这个情况,心里一紧忙扑了过来,“大外甥,你怎么了?”
“屁…屁股…”
吴斜有些难以启齿。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咬着后槽牙接着说道:“后面又疼又痒坐不下去。”
“哎哟,瞧我这记性。”
白尘一拍脑门反应过来。
方才救吴斜过于心急,直接把绿脑袋下颚切了下来。
如今吴斜后屁股上带着纪念物。
可不就是没法翻身坐起来吗?
他不再犹豫,直接上手掀开吴斜刻意盖在身上的编织袋。
定睛一瞧。
好家伙,左屁股上边挂着一口大牙。
上面血淋淋的。
知情的明白是怪物咬的。
不知情的陌生人看见,估计八成会误以为吴斜有什么特殊爱好。
白尘仔细瞧了半天,小眉头皱成了一团大疙瘩,“咬的有点深,周围黑乎乎的似乎发炎了。”
老外船医听见动静凑了过来。
他深知因为自己的原因把眼前年轻人拖下水,颇有点不太好意思。
过来看了几眼,立马拿出专业姿态,“牙齿太肮脏了,必须得先把它拔出来才能进行消毒。”
“行,我来下手。”
白尘活动了一下手腕,刚准备动手又停下了动作。
据他观察,尖牙上边还有倒刺,一旦用力往下拽,势必要带下一小块肉。
他想起自己看过的三国演义。
里面刮骨疗伤,怕伤者咬到舌头成为哑巴,通常嘴里都塞点东西。
出于此种考虑,他决定给吴斜嘴里塞点东西。
只是扫了一眼周围,除了钢管就是铁皮箱子。
把这东西塞进吴斜嘴里,怕是大牙都得崩飞了。
思来想去,忽然间想到系统给自己的奖励,那一条防水内裤还没用呢。
把这东西卷成一团,塞大外甥嘴里应该没问题。
白尘是个行动派。
他想好主意,立刻装作掏裤兜的样子把防水内裤握在了手心里。
二话不说掰开吴斜的嘴塞了进去。
“呜呜…”
吴斜有点懵逼。
他没搞明白情况,本能地想要挣扎把嘴里的东西拽出来。
白尘没惯毛病,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别乱动,塞东西是防止你咬到舌头。”
“行了,忍着点儿,我要动手了。”说完薅住割下来的下颚,连个奔儿都没打直接拽了下来。
黑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吴斜疼的一激灵,汗水哗哗往下淌。
老外军医急忙拿出纱布打算包扎。
可是看了几眼,面部表情有点难看,“流的是黑血,吴先生恐怕是中毒了,得先把黑血挤干净,再进行处理。”
“你来弄。”
白尘让开位置,嘴里还不留情的说道:“这事主要就怪你,要不是你胡乱抓,也不会把我大外甥拉下水,他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老外道德感还算不差,被白尘说的有点羞愧,“小朋友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救助他的。”
白尘心里有数,屁大点伤根本要不了吴斜的命。
只不过多少要遭一些罪。
老外手法不错,吴斜屁股上的黑血颜色慢慢变浅。
看样子再挤几下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此时船开的飞快。
海水时不时的涌上甲板。
老外提议把吴斜抬进船舱里进行处理,不然再次沾上海水容易二次感染。
白尘当然没有反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