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殿。
安四海瑟瑟发抖的跪着,冷汗浸透全身。
自他把记录着北婉郡主之女萧娆平生的折子递上去后,陛下的眼神瞬间凌厉了,面如寒霜,内殿的温度都下降了。
许久,许久……
“她成亲了。”
姬冥突地出声,面容微冷,语气透出渗人的暴虐。
“明明跟朕……”求过婚,答应要嫁给朕。
“户部尚书叶元洲之妻萧娆~~”
他呢喃念着,心中翻腾着火焰,声音透出杀意,他想立刻找到萧娆,跟她问个清楚明白,但是,她已嫁人……
而他,没有恢复全部记忆,他到底因何坠落山崖,险死还生。
姬冥凤眸微闪,翻身躺下。
他准备接着睡。
然而……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
睡不着!
今天睡太多了。
他骤然坐起,面沉如水。
“陛下~~”
安四海突地小声低唤。
姬冥目光如剑射过去,嗓音阴测暴燥,“何事?”
“是,是小朝会要开了,诸位大人在内政阁等着您呢。”
安四海五体投地的说。
姬冥目光像是要杀人,好半晌。
“更衣。”
他沉声。
“是。”
安四海手忙脚乱的爬起,唤宫人伺候姬冥穿衣洗漱。
姬冥冷脸,大步走出内殿,迈过门槛时,突地一顿,他冷声吩咐,“调查一下怡郡王世子的近况……”
——
日阳高悬,风和日丽。
皇宫里,内政阁。
叶元洲脸色惨白,一瘸一拐的往进走。
迈过高高门槛的时候,动作太大撕扯了他身体隐藏的痛处。
“啊!”
他短促痛呼一声,额头浸下冷汗。
“哎呦,这不是叶大人吗?怎地,昨儿表妹生辰,你是玩的太尽兴了,看看这小脸儿白的~~”
阁内,许侍郎皮笑肉不笑的讽刺,“三十多岁的男人了,叶大人,我劝你稳重,小心身子亏了。”
“老许,你看你这话说的,人家叶大人不出力,自有壮汉服侍他,哪能亏了身子啊!”
旁边,李尚书嗤笑。
“不得了啊,叶大人真是会玩儿。”
刘兵部阴阳怪气。
又有几语随声附和
这些,都是叶元洲的政敌。
“你们,你们,本官是被贼人所害!”
叶元洲又疼又羞,脸色从白转绿。
“啊,贼人?不奸盗良家,反到找上粗野汉的贼人吗?我做官三十年,当真从未见过!”
李尚书嗤声讽刺。
刘兵部直接拍着大腿,“昨日我家夫人回府都跟我说,叶元洲,你这个死断袖,光天化日之下,跟家丁滚到一起,竟还是被压的那个,你也算个大老爷们!”
“呸,老子真是耻于跟你同朝当官,看见你就恶心!”
“不行不行,今日我定要向陛下奏你一本。”
内政阁中
喧闹的厉害。
你一言,我一语,全是调侃、讽刺、甚至辱骂叶元洲的。
而叶元洲呢……
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除却心里憋屈的想死,愤怒的想杀人之外,他能解释出什么呢?
就连他的知交好友,都不敢替他说一句话,生怕被众人污成他的‘姘头’。
这时……
阁外,‘啪’一阵净鞭响起。
姬冥来了。
官员们骤然闭嘴,齐刷刷跪倒,口呼,“臣等参见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姬冥目不斜视,路过他们,直接坐到龙椅。
没有叫起。
官员们冷汗渍渍,心中一时慌乱。
寂静,死般的寂静。
许久。
“叶元洲。”
姬冥缓缓开口,声音喜怒未辩。
“是,万岁爷。”
叶元洲顾不得痛裂伤口,膝行上前。
鲜血浸湿他的裤子,隐隐露出血色。
“身为朝廷官员,不能为百姓做出表率,光天化日于男人白日行淫,有伤风化,不堪入目。”
姬冥垂眸,凝视满身狼狈的叶元洲,昳丽面容闪过阴厉,他冷声道:“来人,摘他顶戴花翎,重打三十大板,你回府反省去吧。”
“啊,万,万岁……”
叶元洲大惊,挣扎爬起想要求饶,但侍卫却上前拖住将他拽出阁门,压在滚烫的青石板,扒下裤子。
露出他翻卷的伤口。
‘噼啪,
噼啪’……
拳头粗的板子重重打下,鲜血横飞。
“啊啊啊!”
叶元洲发出非人的惨嚎,他握拳,嘴唇都被自己咬烂了,下半身被打的鲜血淋漓。
疼痛和羞愤让他几乎想死。
官员们噤若寒蝉的看着。
瑟瑟发抖。
“呵,这就是你选的男人。”
居高临下,姬冥漠漠冷声。
被打的半死不活,血肉模样的叶元洲,被四个侍卫拖出皇宫,扔进马车,一路招摇过市的回到尚书府。
“哎啊,这就是那兔爷尚书吗?”
“挺俊的官啊,怎么爱让男人胬腚?”
“谁知道了?好这口呗~~”
百姓们追着马车,边看热闹边切切私语。
叶元洲半昏半醒听着,愤羞欲死。
好不容易挨到尚书府门口,彼时,家丁小厮们早得着消息,候在门口。
一眼看见自家老爷被侍卫扔下马车,砸到门口,连忙跑上前去扶。
“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