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指尖划过皮肤,带着缕缕的麻痒和刺痛,萧蔓半阖眸子,身体僵硬,一动不能动。
但她的思维是清醒的。
她的眼珠,甚至能在眼皮下面飞速转动,脑海中呐喊的声音完全是咆哮嘶吼的,她愤怒的想毁天灭地,但实际上。
她却连她的脚趾都控制不了。
动都不能动。
她的心,瞬间慌乱起来,无边恐惧袭向她,如同暗夜笼罩,她开始痛苦无助……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萧娆明明应该是昏迷着的,她的迷药花了好多钱,她用了很多,萧娆最起码应该昏迷一天的时间,她为什么会醒过来?
那玻璃瓶里的是什么?
那药水,那药水……
她怎么会动不了?
萧娆想干什么?
她,她想替代她吗?
装做她的模样?
不,不!
萧蔓惨叫着,心里的恐惧像海那么深,但表面上,清秀脸庞一派平静。
“蔓蔓啊,我们这边准备好了。”
这时,门‘嗄’声响起,萧远和吴艳的声音传来。
萧蔓的心猛地提起来,无限希望奔涌而来。
她拼命想挣开眼睛,想叫喊出声。
——爸,妈!
是他们,他们来了!
看我,看我,快认出我,我是你们的蔓蔓,那是萧娆,她是假的!
她假装我!
萧蔓无声狂燥呐喊。
“那就把人抬出去吧。”
萧娆轻声吩咐。
嗓
音语气跟她一模一样。
“成啊,希望这回能一切顺利,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咱家往后的富贵,就看这一糟了。”
萧远搓手。
“娆娆,妈对不起你了,你,你理解妈吧。”吴艳咽着口水走进。
不,我不是啊!
我不是娆娆!
我是萧蔓!
妈,妈啊!
萧蔓拼命动弹身体,内心疯狂嚎叫,喉头都尝出甜腥来了,但是……
她依然动不了。
甚至连一丝气声都发不出来。
“哎啊,这麻药是好使啊,就那么捂了一会儿,你们看她昏的多实成。”
萧远从脏污床上抬起女儿的上半身,强笑遮掩恐惧和心虚。
“实成好,昏了好,省的一会遭罪。”
吴艳抬她的脚,脸上流泪,口中念佛。
"是啊,用好药的确是不遭罪,毕竟,我的药真的很好,又好又贵~~"
萧娆闻言轻笑,意有所指。
萧蔓听的瞠目欲裂。
然而,极度愤怒下,是遮掩不住的绝望。
怎么会?
真,真的动不了吗?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药?那是什么?
萧娆,她,她真的是萧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颤栗着,被萧远和吴艳抬出破房间,来到地下室的中心位置。
那里,摆着一张连基本防护设备都没有的手术台,王医生整理手术刀,把手术灯打开。
“把她衣服脱了,抬上来吧!
”
他冷声吩咐。
态度随意,像面对待宰的猪。
“哎。”
吴艳忙应,一把将萧远推出去,“老公,别这闲着了,你上外头守好,别让人下来。”
她吩咐着,又转头催促萧娆,“女儿,过来搭把手。”
“好。”萧远应声,慌慌看了手术台的女儿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
萧蔓死尸般躺着。
但……
什么都知道!
她能感觉得到母亲和萧娆的手在她身上摸索,衣服被脱下,潮湿和阴冷袭上皮肤,瞬间激起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嘎吱嘎吱’的细微响声,手术工具互相碰撞的脆响,王医生的脚步和不耐烦的催促……
手术灯照射着她的脸,刺激她眼皮下的眼球儿。
眼睑的泪,顺着脸庞两侧流下。
又被人粗鲁的擦掉了。
薄薄的手术布盖到身上,那待宰的极度疯狂让她控制不住。
‘哗哗……’
弥漫整个手术台。
地下室里瞬间布满腥骚之气。
“真是的,怎么还尿了?不应该啊?明明用着麻药的。”
王医生皱眉,快步上前。
萧蔓羞窘欲死之下,心里突地升出希望。
对,对,就是不应该,这里有问题,看我,我不是萧娆!
她内心尖叫。
然而,一块粗糙抹布捂住她,胡乱擦了两下,王医生转头,“我在确定一下啊,真的就直接杀了吗?取骨
髓的话,不用伤及性命的!”
他随意询问。
并没把萧蔓的失禁当成回事儿。
但萧蔓心中,却突地升起一股希望。
对,对,对,取骨髓而已,不用死啊!就简单的做手术,别要她的命!
“妈,我们原本……是怎么商量的来着?”萧娆瞧着手术台上的人,微微勾起唇角。
“杀,杀人灭口,不能让萧娆回温如瑜那里告状~”吴艳结巴。
“哦,那就按原计划行事吧。”萧娆浅声,眉眼淡漠。
“成。”王医生点头,“那我开始了!”
他拿着手术刀,抵到惨白的皮肤。
吴艳掩面不敢看,‘呕’的一声,转身跑了。
不,不,不要走,妈妈!爸爸!你回来!你回来啊!
救我,求求你们救我,求求你们认出我啊!
我是蔓蔓啊,我不是萧娆!
她害我,她害我!
我才是你们最疼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