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门口。
萧娆用钗抵颈,冷若冰霜。
宋钰又惊又惧,心里难受的眼尾都红了。
竹墨:……
无声挟着青莎,往后退了好几步。
毕竟,咳咳,“小祖宗,你听我说,咱们这位玉则少爷脾气很怪的,他喜爱的人,便是打他骂他,一个耳光把他抽出两米远,他都甘之若饴,不会气恼,反而还会担忧心爱之人手疼不疼?”
“但,像咱们这种被他视若平常的,哪怕路上瞪他一眼,他都能记好几年,抽冷子恶心报复你!”
“瞪一眼尚且如此,更况且看他被骂呢?”
“你想想鲁府的下场,就别上赶子找事了!”
他苦口婆心。
青莎不理他,并接着殴打他。
几个膀大腰圆的侍卫们像聋了一样,默默挺立在那里,半眸着阖子,里面全是茫然。
他们该干什么?还‘请’不‘请’人出城啊!
“娆儿,你莫要激动,我错了,我现在就跟你认错,你快些把钗放下来,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恶心的畜生,而你则是最珍贵的美玉。”
宋钰急声,连连后退,“跟我相比,弄得玉碎瓦全,那不是太不值了吗?你相信我,我,我对你是一片真心,绝对不忍心伤你分毫
。”
“你不愿意跟我走,那就不走了,我会留下人来保护你,希望你不要拒绝。”
他低声,见萧娆眉头微拧,似要反驳的模样,又急声道:“我有消息,并州眼看就要战乱,鲁家也恨你入骨,想要报复你!”
“虽则,我知道你青松玉骨,不惧强权,但,萧伯母年岁大了,你总要顾及她不是?”
萧娆闻言,神色微动,略有恍惚。
宋钰趁此机会,一个箭步,把她手中的银钗抢下,随后,飞快啄了下她娇嫩的面颊,口中道:“娆儿,我有要事,要出洛阳城了,怕是几年内不会回来,你千万照顾好自己。”
“我会回来找你的。”
“就算死,你别想甩开我。”
说罢,又狠狠亲了她一下,并且没满足,接二连三亲了四、五口。
“滚!”
萧娆反应过来,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她用的力道不算小,宋钰的脸都被她打偏了,颊边也泛出红肿,他却没恼,也没躲,反而握住她的手腕,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甚至舔了她两口,然后,向侍卫们叮嘱几句,转身离开。
竹墨见状,屁颠屁颠地跟上。
侍卫们挺直腰背,纹丝不动。
他们留下了。
“混
帐东西!”
萧娆握了握拳,轻斥一声。
旁边,青莎终于得到自由,满面惊惧地跑过来,“小姐,宋舅爷,不,是那个臭流氓怎么……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要不要奴婢报官?”
她战战兢兢指着侍卫们。
萧娆神色莫名,犹豫着了侍卫们几眼~
洛阳会乱,鲁家心怀恨意,她肯定是不怕的,然而萧家老的老,幼的幼,几个仆从都上了年纪,万一照顾不到,出了点事儿,“你们留下吧。”
她叹气妥协了。
巷子口树后,宋钰看着这一幕,眉眼带出欣喜之色。
好,好啊!
娆儿没彻底拒绝他,他终归是有机会的,而且,她身边有了自己留下的人,看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羔子,敢来求爱!
娆儿的二嫁对象,只能是他。
——
萧娆收下那些侍卫后,在萧宅旁边给他们租了个小院,让他们住进去,随后,便闭门锁户,不再外出。
宋钰又偷偷来看过她两次,但没敢见她的面儿,而是趴着墙头偷窃。
这是9527贱兮兮着跟她禀告的。
萧娆:……
叹笑同时,装作不知道。
时间慢慢滑过,‘公主强抢人夫’这事来到尾声,太子一系被北真王‘咬
掉’两个一品大员,周皇也病了两、三回,眼看夺嫡越来越激烈时。
宋钰出城了。
楚太祖那边需要他,他不能再拖了,否则,唉……
感情嘛,终归是要朝夕相处着培养的,他乃重生,跟楚太祖有过命的交情,但楚太祖不是啊,人家是原装的,今生,也就跟宋钰相处过几个月,余者都是写信沟通。
虽然,宋钰救了楚太祖全家性命,两人拜了把子,但该培养感情,还是要培养。
宋钰不想投资那么多,最后给别人做嫁衣。
他秘密投奔了楚太祖,甚至临行前,给太子挖了个坑。
他是死遁离开,并且,让理亲王认为,是太子杀了他。
理亲王觉得被太子打了脸,心腹被宰,面子丢了十成十,越发跟太子不依不饶起来,两相争斗的厉害。
身为两家交战的中心,鲁咏志时不时被拎出来,又是责斥,又是打罚,最严重的一回,都天牢半月游了。
家主疯狂游走灭门边缘,鲁家人心惊胆战,谨小慎微,出府都恨不得夹着尾巴。
自然不敢来找萧娆的麻烦。
时间转眼过去了三年,在萧娆19岁的时候,楚太祖造反了。
这些年,他占着最好的城池,鼓励百姓
们深耕细种,爱民如子,也严禁麾下士兵扰民,很是得民心,他又徐徐图之,三年间占了三分之一的国土。
而大周呢,前一年周皇驾崩,太子以微弱优势,打败了北亲王登基做殿,随后,便大肆排除异己,北亲王不甘示弱,捏着新皇没儿子的弱点,疯狂攻击。
大周自顾不睱。
楚太祖顺势而起,如同开了挂般,战无不胜,算无遗漏,打一城、收一城、占一地、兴一地,像是完全不需要安慰民心般。
民心向他。
于是,短短两年时间,楚太祖就挥兵洛阳,开始围城。
周皇室瑟瑟无助,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