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墨转身,只见一人一马向这边走了过来。
骏马高大威猛,是纯正的黑色,马鬓泛着金光,走路气势不输旁边的主人,威风中带点傲娇。
待那斯图走近,苏予墨暗中比了一下身高,她正好到他肩膀。
理想的身高差。
“准备得怎么样了?”
“准备好了,就剩下这个大帐没有收拾了。”
站在两人中间的苏予墨保持着刚才的苦笑。
为什么没人叫醒她?
说完几个男人从搬着帐篷里各种东西走了出来,苏予墨赶紧给他们让路。
大帐在最后一个人走出的那刻,轰然倒塌,四个人放下工具,收拾帐布。
苏予墨瞪大双眼,她刚才说了几句话来着。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
“告诉敖科特,即刻出发。”
“是。”
阿布鲁走后,那斯图看向苏予墨,问道:“会骑马吗?”
苏予墨回过神,骄傲一笑。
“当然会。”
她次次马术课都是第一,而且是断崖式的第一。
那斯图摸了摸黑马的马鬃,示意她上马。
苏予墨在他走过来的时候,所有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此刻看向黑马,抬头找马鞍的位置。
阳光刺得她有点睁不开眼睛,弱弱地问了一句。
“有比这个矮一点的马吗?”
那斯图哼笑一声,终于轮到她吃瘪了。
“小矮子,又逞强。”
苏予墨听着和昨晚一样的话,不服气地说道:“你管我,不就个子高了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以后我要自己挑匹马,和你堂堂正正比一场,你输了,就承认我比你强。”
那次旅行因为身体原因,她没有参加当地人的正式骑马比赛,倒是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比了一场。
大获全胜。
那斯图很久没有听过这么自不量力的话了,顿觉新鲜。
“行,比就比,输了别哭鼻子就行。”
看着他哄小孩的表情,苏予墨更咽不下这口气,再扭头看看黑马。
下次找个机会,她一定要把输的场子找回来。
那斯图没有再说废话,曲腿蹲下,一把揽过她的腰,用力一甩,苏予墨端正地坐在了马鞍上。
苏予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一个温暖的胸膛已经贴上了她的后背。
后面伸出一双手拉上马缰,高喊一声。
“出发!”
“回家!”
战马上的草原将士举起武器,发出同样的呐喊。
“回家!”
“回家!”
“回家!”
一声高过一声,好像从大地深处爆发出的吼声,告诉天地,征战的勇士即将返回他们长大的地方。
苏予墨看到此情此景,一滴清泪无声落下,随着战马的奔腾,浸润泥土。
数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在草原上骑行,遇到有水的地方,就停下驻扎片刻,填饱肚子,灌满水壶,喂足马匹,再继续前行。
苏予墨一路上心情畅快极了。
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呼吸着比现代新鲜了不知多少倍的空气,免费穿着古代服饰在草原上狂奔。
后面还有一个男人靠垫,这靠垫不仅厚实,还会自动唱歌,虽然有点跑调,但不妨碍声音好听,低沉有磁性。
偶尔骑到飞起,苏予墨就会忍不住对着草原大喊。
什么死亡,什么系统,全被她们甩在身后。
去他的什么规矩。
她要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
晚上临睡时,苏予墨又犯起愁来。
那斯图处理完事务回到属于他们的帐篷,两人假模假样的发出点云丹汗王希望的动静后,他就像昨晚一样靠着椅背。
任床榻上的苏予墨怎么呼喊他,他就是不应。
苏予墨的“每日一叫”本来就费嗓子,叫了他几声后,嗓子更难受了。
见他走向椅子,她也想过要不今晚再将就一晚。
虽然不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但据说在一定的空间内,如果增加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极大可能两个人会酱酱酿酿。
她就不信,她这么优雅性感的一个大美女,作为一介凡人的他能不动心。
低头看了一眼宽大的床榻,柔软的毛毯,又看了一眼坚硬的木凳,苏予墨果断pass掉了刚才的想法。
即使生活条件再艰苦,也不能委屈自己。
苏予墨捶了一拳毛毯,气呼呼地躺倒。
那斯图听到黑暗中的动静,缓缓睁眼,眸色暗沉。
他承认对她,他有欲.望。
也许是因为她好看的皮囊,也许是她每一次出人意料的反击,也许是今天马背上的灿烂笑容。
如果她只是假意投诚,她的死相一定会非常难看。
如果她真站在他这边,等到杀了云丹汗王,回到森格里,他就让她做他的大阏氏。
不知她愿不愿意。
过了半个时辰,那斯图听到她酣睡的声音,才阖眼睡觉。
☆☆
第二天苏予墨醒来的时候,那斯图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予墨想到昨天自己睡懒觉而耽误了大军的行程,着急忙慌地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一出帐篷,迎面就撞到了人。
苏予墨抬头,“大汗?”
那斯图背手而立,“怎么?一睡醒,不认人了。”
“没有没有,你怎么在这儿?”苏予墨整了整乱糟糟的衣服。
他从身后平稳地端出一碗类似牛奶的东西。
“这是什么?”苏予墨疑惑。
“马奶,老远就听到你跑的声音了,要不是我耳朵灵敏,这好好的马奶就被你撞散了,马不得伤心死。”说着他把碗往前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