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你们的大阏氏,她的草原名字叫才恩吉。”
“大阏氏。”
“大阏氏。”
“大阏氏。”
一个个彤红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部落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往后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
苏予墨的心被触动,热泪盈眶。
今天从她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是那么鲜艳明媚。
平常即使衣服穿得再厚,包裹得再严实,她都能感到一丝冷意在她身上缠绕,挥之不去。
不同寻常的是,今天从早到晚都是暖洋洋的,比她第一次在北方见到暖气还要暖。
孩子带着冬天之前留存的鲜花和树叶,悄悄地走入她的帐篷,放到她的枕边,伴着大自然的味道。
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女人跑到她的身边,夸赞她的皮肤和脸蛋。
说的话一个比一个直接,苏予墨终究是寡不敌众,羞红了脸。
以前不喜她的那些男人也换下冷脸,当然也没有热到哪里去。
长大了还好,父亲有意保护她,和她接触人大多都是和他们家旗鼓相当的。
上学的时候形形色色的人都让苏予墨遇见了。
隔几个月换一批人,每张脸上的笑都一模一样,比鬼都难看。
可能鬼来了都得嫌弃他们,控诉他们不要给鬼扣帽子。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有最朴素,干净的笑容,带着对她和那斯图的祝福。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两个小家伙的存在是越来越强。
有时候她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肚子,一种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
孩子不再是她完成任务的一个工具,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生命的一部分。
当一件事情投入感情后,就变得复杂起来。
可情由心而起,心还没有停止跳动,又怎么能压抑感情呢?
顺其自然吧,她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个世界,她想回去,回到她土生土长的世界。
就当这是她漫长人生的一段记忆。
等她老了把这个故事讲给小孩子听,他们肯定会笑着说她老糊涂了。
想来也不错。
众人欢呼不停,苏予墨受不住流下眼泪,转身一把抱住那斯图,眼泪全都蹭在那斯图的衣服上。
那斯图放下手臂,将人抱了个满怀。
太阳照耀,雪一点一点的在融化。
雪地上的人们不畏严寒,围在一起跳起舞蹈。
欢笑的声音吸引来几只鸟雀,在树枝上吱吱呀呀地说着什么。
那一日,苏迪雅和敖科特也赶了回来。
他们走走停停了十几日,在一个太阳高挂的中午回到苏迪雅的部落。
她的阿爸和哥哥都很高兴,可是部落的其他人都不欢迎她们。
他们认为苏迪雅是不详的人,待在他们部落会给部落带来灾祸,让他们无法得到天神的祝福。
那斯图的狼牙保住了她们的命,却留不住他们的人。
苏迪雅一看这些人的嘴脸,二话不说,告别完亲人后,连夜带着敖科特和两匹马启程踏上回去的路。
她可不会受这气。
敖科特原本想给那些人一个教训,被苏迪雅制止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家人难做。
敖科特自然什么都听苏迪雅的,收起刀带着人转身就走,留给他们两片被风吹起的衣摆。
他们回到部落的时候,仪式已经结束了。
跳了一天的人们回到帐篷里揽着兄弟家人,吃美味的烤肉,喝浓烈的美酒。
除了周围巡逻的武士,第一个看到敖科特的人是一个已经喝得黑白不分的男人。
男人脚步凌乱,只能从大小和长短大致分辨出来眼前的生物是个人。
一把拽住敖科特的袖子就把手里的酒甩到他的脸上。
敖科特一脸嫌弃的控制住男人的手。
男人还在坚持把酒往他嘴边戳,他一脚踹过去,男人呈大字型倒地。
苏迪雅拍着他的肩膀,笑弯了腰。
敖科特揽着女人的背,不让她摔倒,另一只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大口。
真辣。
两人回到了之前苏迪雅住的地方,那里还是她走时的样子。
椅子上,床榻上一尘不染,应该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
苏迪雅猜是苏予墨吩咐人做的,她知道她回去不会被他们接纳,替她留着房间。
敖科特本想去找那斯图说明情况,可走遍了帐篷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估计带着大阏氏去哪儿潇洒了。
想到这儿,他无奈一笑,随便走到一个帐篷,拿起几壶酒返回帐篷。
远离嘈杂的人声,回到独属于他们的一片天地。
男女主在哪里呢?
没错,他们要去结束那场赌约。
无人来过的雪地上,一片雪白,上面印着两排整齐的马蹄印。
苏予墨穿着红袍,一手握着马缰,一手拿着马鞭。
身后的辫子一直悬在半空中,找不到后背作它的依靠,其上的丝带随风飘扬,颇为飒爽。
身下的枣红马甩开蹄子,向前方冲去。
苏予墨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胜券在握。
她挥了一下马鞭,枣红马加快速度,甩开黑马一段距离。
马鞭的声音再次想起,那斯图赶了上来。
就这样,一会儿苏予墨跑在前头,一会儿那斯图朝身后的人比个大拇指。
半个时辰过去,苏予墨体力透支,速度逐渐减慢,那斯图依旧威风不减。
苏予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多不自量力。
她的马术课程就是一个休闲活动,当初她的同学都抱着玩玩的态度,一个专业的人都没有。
成为第一也是矮子里的第一,没什么可吹嘘的。
成绩单上的分数蒙蔽了她的双眼。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