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忘了吗?我们客栈昨天才开张。”
“哦,刚才腿抽筋好像抽到脑子了。”
苏予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身边人无不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予墨。
虽说她们家小姐没有大家闺秀温婉贤淑,大多时候带点少女的机灵调皮,可以前也不这样说话。
脑子抽筋?
这病又该怎么治呢?
粉衣女子满目愁容,“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为了方便逃跑,他们从宫里带出的银两并不多,几乎全部用在客栈上。
若是客栈出事,她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以后又多的是用钱的地方,到那时候一步都难走。
“你们谁会打架?”苏予墨巡视四周。
奇怪,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不应该以理服人吗?
一个男子站出来,“小姐,我们四个都是您的护卫,会一点拳脚功夫,一个人对壮汉可能不是对手,但我们四个人一起上,一定把那个人打得跪地求饶,让他以后不敢闹事。”
其他侍卫认同的点头。
若是理说不通,武力是最后的解决办法。
“好,再叫一个打手,专业的事专业的人来,你们负责保护我们几个人。”
“我们一定保护小姐你们不受惊吓。”
苏予墨点头,一手揽住蓝衣,一手揽粉衣,向门口走去。
“走,去看看,谁敢在我们的地盘闹事。”
在去客栈的马车上,粉衣女子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昨晚一个面容粗犷的男人来客栈住宿,看着面相不善,伙计不愿让他住宿,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想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
没想到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一大个金元宝。
这可抵得上他们客栈一年赚得钱了。
虽说她们客栈的位置位于京城的中心地带,可旧朝覆灭,新皇登位不久,权.力交替,老百姓的生意都不好做。
那男子说他和他的父亲大吵一架,决定一个月不回家,那元宝抵一个月的住宿钱。
伙计看着男人虽然粗糙,但出手大方,还是个没脑子的。
有家不住住客栈,好好的一笔钱就这样让他给糟蹋了,怪不得他父亲要和他吵架。
要是他儿子,他也得吵,还得没收他的钱财,免得出去随处撒。
看着金灿灿的大元宝,伙计答应了他的住宿。
有钱不赚他又不是傻子。
结果第二天那个男人就拿着一颗钉子开始大吼大叫,惹得周围的行人和店家都来围观。
说客栈要谋财害命,在床上放钉子,这不是要扎死人是什么?
无论她们的人怎么跟他说,男人都不听,一直吵着要和老板当面对质。
到最后干脆赖在门口不走了,搞得他们没办法做生意。
苏予墨手里把玩着细长的腰带,思考了一会儿。
抬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粉衣女子刚才还一脸焦急,恨不得略过马车这个工具,直接飞到客栈。
一听这话,客栈要被砸的伤心不翼而飞,嘴角下垂,眼角挤出一两滴泪花。
“小姐,你不记得奴婢了?”委屈极了。
“这不刚刚脑子抽筋了,把你们都忘了,你介绍一下自己呗。”说得理直气壮。
粉衣女子虽然心里疑惑重重,但先要遵从小姐的意思,抹了一下眼角说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叫柳衣。”
“哪两个字?”
“柳树的柳,衣服的衣。”
“好名字。”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夸再说。
“是小姐您给奴婢起的,您忘了吗?”
居然夸到自己了。
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张圆脸,婴儿肥还没消失,两个大眼睛眼泪汪汪,一身粉嫩衣裳更显标致。
苏予墨受不了这么可爱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还真忘了,不过,以后就记得了。”
“我当时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个名字?”
“因为奴婢和小姐是在一棵大柳树下见面的,那时候奴婢正好穿的绿裳,所以小姐给奴婢起名字叫柳衣。”
一句话三个奴婢,苏予墨听着皱起了眉。
“不要称自己是奴婢,说我就好了。”
柳衣半张着嘴睁大眼睛,“小姐,不可。”
“没关系,你又不是皇宫里的人,不说这两个字也不会被人乱棍打死。”
“可一直都是这样的。”柳衣低下头。
她们出身不好,从小就被带进了皇宫里,每天都得小心谨慎地做事情,稍不留神,命就没了。
本就拥有的不多,命是他们唯一珍贵的东西。
称呼自己为奴婢而不是我,是他们第一天就学的。
不可违背。
“一直是以前,现在我们的以后就是不要自称奴婢,知道吗?”
流衣一下子跪到地上,苏予墨放在在她额头的手停在半空中。
“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了。”
苏予墨心一酸,俯身将地上的人儿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这个时代尊卑有别,尊贵的人高高在上,享尽一切荣华富贵,他们看不到地底下的尘埃。
卑微的人骨子都渗透着奴性,他们也不想这样。
谁愿意被人呼来喝去,可他们没有办法,他们的命运从来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纠正称呼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得循循善诱。
十九年,她有的是时间,每天在她们耳边唠叨一遍。
她们听的肯定得烦,烦着烦着说不定就改了。
攻略皇帝成功后,是不是得自称臣妾,苏予墨不由得皱起眉头。
穿到这个世界也没那么有意思了。
景不错,人伤人。
“今天穿蓝衣服的那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