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就行,是谁的不重要。
苏予墨拿到刀就站起身朝男人走去,牙关咬紧,面部紧绷,眼里寒意弥漫,裙摆流风。
好像真要拿刀把男人的眼睛挖下来。
周围的宫女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动不动地盯着苏予墨手里的短刀。
第一次见这样飒爽的皇后娘娘。
心里暖暖的。
还有几桌客人,他们正吃着小菜,喝着小酒,看故事如何发展。
二楼住宿的人也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楼梯上观望着。
在这群姑娘还没有来之前,他们就看不惯这个男人。
说话声音大也就算了,说的内容还脏,吵得他们休息不好。
有一个人实在忍不住了,朝下面呵斥了他几句,结果一个茶杯就扔了上来。
两个人大吵了起来,被伙计劝了回去。
这个男人背后有人为他撑腰,他们一个普通人惹不起。
也就一顿饭的时间,他们得忍。
看到一个女子挺身而出,教训这个男子。
真是大快人心。
男人也是横的,不怕这种装样子的人,有本事这个女人就把刀真的戳到他的眼睛上。
到时候把他舅舅搬出来,看他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给他磕头赔罪。
这女人长得不错,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说不定还能给他玩.一次。
然而当刀真的离他还有一个人的距离时,他扑通一声,双膝直溜溜地落地。
男人:奇怪,我为什么要跪下。
“对不起,我眼瞎,我嘴.贱,我不该看你们,我现在就滚,滚到我的老家粪.坑里。”
粪.坑:我们不欢迎你。
男人:更奇怪了,他绝对不会向一个女的服软。
多年的嚣张跋扈和蛮横无理想让男人撑起膝盖,站起来继续骂。
对面酒楼屋顶上的红衣男人挑了挑眉,对这个男人的反抗倒是颇为意外。
只是意外一秒,随后动了动手指头,加大控制力度。
男人非但没有起来,头也拍到了地上,姿势相当滑稽。
苏予墨把刀子扔到地上,掉落在男人的头边。
她居高临下地说道:“人走可以,眼珠子留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只是吓唬一下人,让他见识到女人不是好惹的。
以后看到女人记得把眼睛蒙上走。
只要气势到位,一切都不是问题。
真把人的眼珠子挖下来,她是做不出来的。
然而当男人真的把刀拿起来戳向他眼珠子的时候,苏予墨彻底惊呆了,捂住眼睛。
这都不跑。
李玄翊听话还有理可说,你个无赖听什么话?
红衣男子看到苏予墨捂住眼睛,改变了对男人的控制。
男人双手脱力,手中的刀落地,站起来就往大门外跑。
苏予墨听到动静,放下了手臂。
这又是什么情况?
柜台的伙计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老板娘,咱们好像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了。”
宫女:还有皇后不能惹的人,就连皇上都得说自己是女的来迎合皇后。
苏予墨弯腰捡起地上的刀,“这个人背后有人吗?”
“有,是京城的衙门。”
衙门?断案的地方。
“京城衙门保他干什么?”
“据他说衙门的老大是他的舅舅。”
原来是亲戚关系。
“哦,那没事,如果以后衙门找客栈的事,让他来找我就行了。”
真要攀关系,谁能强得过她。
她的背后可是当朝皇帝。
不,她本身就是关系,她可是皇后。
伙计还是不放心,“老板娘,真的没事吗?”
苏予墨拍了拍伙计的肩膀,“你就放一百九十个心吧,咱们这客栈一定不会倒闭的,而且还会越做越好。”
果然当上了管理层,就是爱给人画大饼。
伙计点头,“好,我们听老板娘的。”
苏予墨看伙计坚定的眼神,有种伙计是她罩着小弟的感觉。
她也回以他一个郑重的点头。
二楼一人扬声高喊道:“原来是老板娘,好是威风。”
苏予墨闻声抬头,“光夸可不行,记得多光顾我们家的生意哦。”
二楼的人拱手笑道:“一定一定。”
苏予墨低下头,对着目瞪口呆的女孩们一笑,“继续吃吧。”
接着看向站在客栈中央的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一袭淡绿色长袍,竹子花纹绣在其上,腰带上用红线挂着一枚白玉玉佩。
面容温和,像是一个病弱君子。
此时男人也正在望向她,两人四目相对。
苏予墨走上前去,将刀递给他,“谢谢这位公子的刀。”
男人接过刀,放入袖中,“没什么,举手之劳。”
“公子随身带刀,是习武之人吗?”
男人一愣,随即微微一笑。
“不是,家父以前上过战场,也曾让我学武,只是我天生身体不好,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练不了武。”
“那真是可惜,若公子习武一定会惊艳世人,不过身体最重要,其他都是浮云。”
男人认同地点头,眼底一丝悲伤闪过。
“确实,身体没了那什么就都没了。”
“公子在我们客栈是住宿还是吃饭?”
“住宿一晚。”
寒暄完,苏予墨没什么话要说了。
“那…公子保重。”
“姑娘也是。”
在转身之际男人用唇语说了三个字。
苏予墨看到了一愣,后一笑。
有活要来了。
“小姐,快来吃菜,再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