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风是谁?
「就是那个趴在马背上的红衣男人。」
苏予墨脖子伸直往远处望了望,果然看到了一个红衣男子。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壁虎,完全贴在马背上,旁边马上的琴师亦是如此。
他在一群穿着金色铠甲的人面前显得红红火火的。
像个用红纸围的灯笼。
「他能删除人的记忆?」
「是的,就是控制人的行为。」
「他和九笛不同,他是李玄翊最忠诚的手下,天下人皆可能背叛李玄翊,唯独他不会。」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那天杀的父母卖到了斗兽场里,就是人和高大威猛的动物打斗,京城有不少脑子有病的达官显贵都爱看这种表演。」
「小时候成风瘦瘦小小的,就被安排干一些杂役的活,端端茶倒倒水,长大了就被扔进斗兽场里和那些动物们搏杀。」
「斗兽场里有不少来自各地来的人,他的这个法术就是从一个南方来的诡异男人身上学来的。」
「他在斗兽场过得是一天比一天痛苦绝望,后来李玄翊进入朝堂,被邀请去观看表演,在那里遇到了成风。」
「可能那天是下雨天吧,就把他从斗兽场老板那里买了回来。」
「这和下雨天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李玄翊喜欢下雨天,在下雨天他心情第一好。」
「好吧,那他的法术对我有用吗?」
「有。」
「不是吧,我身为一个宿主就没有一个金手指吗?」
「额……资金有限,我们得把钱花在刀刃上,比如说,隐身。」
「你还能在比如出个别的吗?」
「这个隐身可以在这个世界的任何时候都能用,绝对是非常有性价比的超能力。」
「好吧,我信了。」
看着李玄翊直勾勾的眼神,苏予墨才想起来他的问话。
她摇头道:“没其他事了,就这一个请求。”
“那就把刀放下吧。”
“好。”苏予墨将刀放入刀鞘,收进包裹里。
李玄翊勒了缰绳,马儿向前走了几步,直到两匹马头相碰。
他握住苏予墨拉着马缰的手,“我们回去。”
苏予墨反握住他的手,用尽吃了一个饼子的力气紧紧地握着。
她的墨瞳迎向他炽热的目光,“我知道你身边有人能让我的记忆消失,但别对我这样做。”
“翊,这次回去,我不跑了,琴师终究是我欠了他,你给他找个好的归宿,我和他就两清了。”
李玄翊嘴角一笑,缓缓摇头,唇瓣凑近苏予墨的耳畔。
他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在背地里偷偷摸摸观察了她八九年,他知道她是一个瞄准目标绝不放手的人。
既然生了想要出去的想法,就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她一定想着先保下琴师的命,然后再寻找下一个机会。
不过,这次他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
他要断了她所有的后路。
系统: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这个伪装的面皮他可以撕下了。
温柔有用吗?没有。
还不如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把她的所有都困在自己的怀里。
任她怎么挣扎,她都逃不开这片他笼罩的天地。
心里的恶劣一点一点地升起。
“月,这次我相信你的话,以后就我们两个人,嗯?”
最后一句“嗯”,尾音上翘。
苏予墨耳朵颤了颤,她觉得他的声音变了了。
以前他的声音温和如水,现在好像水里面加了泡腾片,开始疯狂冒泡。
他好像不伪装自己了。
这是他本来的面目吗?
苏予墨将空着的手放在两人中间。
“击掌为誓。”
苏予墨也知道李玄翊只是说些好听的话来哄骗她。
就连她自己都不信她说的是真话,更何况李玄翊还是在各种心怀鬼胎的人刁难下长大的。
如果连这都辨别不出真假,他二十多年也白活了。
两人都知道是假话,就看谁的计谋更高一筹了。
李玄翊伸出一只手,不算轻也不算重的拍上她的手掌。
拍完之后他顺势将苏予墨的手拉向自己的方向,两人额头相抵。
“月,记得你说过的话。”
霸总语录又多了一条。
苏予墨回道:“别光我记得,你也记得。”
“好。”
李玄翊长臂一揽她的纤腰,将苏予墨放置在自己身前。
“启程,回宫。”
☆
一个年轻的士兵问道:“我们没有工具,怎么挖土?不会还要用手吧?”
走在他旁边的一个士兵拍了一下年轻人的头盔。
“笨蛋,去找附近的农户借啊,现在陛下怒火正盛,这几天,不,这几个月都别说错话做错事,知道不?”
年轻士兵挠了挠他的头盔,不解道:“可我怎么看不出来陛下生气了?”
“你是新来的吧?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害不了你。”
年轻人懵懂点头,“哦哦。”
等着几人借来铁锹后,他们返回原地,发现躺在地上的尸体离奇失踪。
本想着一个死人也跑不了,就没留下人专门看管他。
甲:“怎么回事?刚刚还在这里呢?”
乙:“就是,他不会活过来自己跑了吧?”
丙:“瞎说什么,我刚才探过他的鼻息,死得连魂都没了。”
乙:“那我们现在怎么给陛下交代?”
丙:“看陛下刚才那个意思,如果不是皇后娘娘要求,陛下是准备让他就死在这里的,他是不是埋好了,对陛下而言没那么重要,要想活命,就得把这件事烂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