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属下没有找到皇后娘娘和琴师的踪迹。”
李玄翊一把将刚喝了一口的汤药摔在地上,药汁的苦涩迅速弥漫整个大殿。
“可恶!”
骂完又双手抱头,额头抵着膝盖,他的脑袋里面好像又许多只蜜蜂在嗡嗡地叫着。
嘴里还在不停地骂着各种在市井里听到的脏话。
她毫不犹豫的身影刺痛了她的眼睛,他在半路上的时候她已经一跃而下。
那时他以为她真的在他身边一刻都待不下去。
哪怕死都不愿意再看他一面。
他在水里还想着这次把她找到了,她就顺着她的想法来。
她不想看见他,他就和以前一样待在阴暗的角落里等着每天暗卫送来的信。
他不会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可是,结果呢?
结果就是她和那个腿残了的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双宿双飞了。
他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她的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她现在会在干什么?
是不是和那个男人躺在一张榻上,照顾着他的病腿,说着甜蜜的话语。
越想头越疼。
他用手使劲砸着脑袋。
林公公上前拦住李玄翊的拳头,可惜人老了,力气终究是敌不过年轻人。
倒在地上的同时眼神示意自己的徒弟去承安宫找太后娘娘。
这个时候只有太后出马才能劝得住陛下了。
徒弟接到他的指令,拔腿就往外面跑。
成风急忙从门口跑进来,和跑出来的小太监撞了一个满怀。
成风皱眉,一把将人提溜到了后面。
他一只腿跪在床榻上,手握住李玄翊的手腕,控在他的腰后。
“陛下,不可伤害自己。”
“陛下,身体要紧,找皇后娘娘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至少从琴师被人救走这件事我们可以看出皇后娘娘还是活着的。”
成风心里是希望苏予墨既然走了,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他怀念以前的那个李玄翊,杀伐果断,没有任何弱点。
他们每天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做着讨论和演练,直到那个计划万无一失。
像他这样的人就该站在最高处,睥睨天下,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谁都不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有几次都想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哪怕最后李玄翊会因此把他杀死,他也不怕。
只要没有软肋,他就算是到了阎王府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可一想到皇帝陛下视那个女人为自己的生命。
他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李玄翊将那些想象出来的画面全都抛出脑子。
看到李玄翊有所平静,林公公揉着腰走到榻边,他站在李玄翊的眼前揉着他的太阳穴。
李玄翊觉得头痛缓了下来。
他低着头哑声说道:“放开我吧。”
“是。”说罢成风松开了手,站在他的一侧
成风接过宫女端上来的另一份汤药,递到李玄翊的手边。
因为林公公担心李玄翊情绪不稳定摔东西,所以特地吩咐太医院每天的汤药都要做三份,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个时候就用上了。
一旁的太监们收拾着地上的残渣碎片。
李玄翊转过脸看着黑乎乎的碗,一把抓住成风端来的碗,仰头一口喝掉。
黑色的药汁顺着他的嘴角从脖子流下,最后流入白色里衣,消失不见。
喝完手一甩,瓷碗砸到桌子上,碎成片。
他披散着长发,皮肤似乎变得更白了。
像极了唱戏时伶人画的妆扮。
以前还能看出一点生机,现在全都是死寂。
双目红的似乎要有鲜血溢出,上衣松散,脖子上的青筋一点一点向上蔓延。
看不出一点活人的迹象。
“将暗影的人全部派出去,全天下搜寻他们两人。”
“一天找不到就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就一年。”
“谁敢去找?”
太后威严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
六个月后
“别蹦跳了,小心着身子。”
他听到她鞋子在刚扫完雪的地上摩擦来摩擦去。
苏予墨穿着一个绿色的小袄搬来一个梯子,准备采树上的柿子吃吃。
她七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圆润了,弧度接近一个半圆。
但这次肚子里的可能是个安静的小朋友。
前三个月的孕吐反应很小,后面几个月也没有闹她。
顶多就是在某个晚上翻上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身。
这些苏予墨在睡梦中是感觉不到的,第二天系统告诉她,她才知道。
真不是她睡得死,是孩子比较文静。
系统:不用强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苏予墨埋怨道:“知道了,你事情真多!”
说罢将梯子架在树上,试了试稳固性觉得没问题了,就踩了第一脚。
许轻言还是担心,一点一点跟着她的声音转动着轮子。
轮椅是由镇上最好的木匠打造地,既精美又稳固。
用了六个月是越来越顺。
现在不用苏予墨在后面推,他就能走得平稳。
不过还得小心,现在美好的生活来之不易。
美好的总是易碎的。
苏予墨听到轮子滚地的声音,一扭头果然看到了一步一步转来的白衣男人。
“你别动啊,我可做不出偷偷吃掉,不给你留的事。”
“你现在怀孕了,柿子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但终究是寒性的水果,还是得少吃。”
说完他顺着感觉,抬头找了一个角度,笑着说道:
“所以记得多摘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