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羽还是忍不住转身,看向黎木樨。
一回身,却正对上那双满含失望的眸子。
陆鹤羽心里一软,险些就要改口,却还是咬了咬牙,忍住话头,反问道:“去相府学习内政,不用在战场拼杀,不好吗?”
黎木樨看着陆鹤羽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三九天被浇了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
一时间,心上涌起的滋味复杂纷呈。
自己要复仇的想法就要这么落空了,还是毁在自己一心以为能懂自己的人手里,只要一想到这个,黎木樨就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可笑中又带着几分可怜。
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的把陆鹤羽的那些肯定,那些赞赏当了真。
如今看来,自己的一腔热血,自己妄图回报的知遇之恩,自己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或许陆鹤羽本就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黎木樨轻轻笑了笑,可泪水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即便需要仰着头看着陆鹤羽,但黎木樨的神情依旧骄傲,仿若如果自己低头,那便连这最后一丝骄傲也都没有了。
“我以为你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看来是我错了,你和他们都一样。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是不是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应该上战场,我只应该老老实实做那些所谓的女子该做的事?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举荐我呢?你给了我上战场的机会,现在又告诉我,那不过是有时限的施舍?”
黎木樨一边流泪,一边笑出了声音。
“你举荐我,就是为了把我当做一个摆设吗?是不是只要我不为楚国效力,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哪怕是当个摆设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