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迹的衣衫上,然后一头钻进他的肉里。
少年的眼里拧出血丝,额间青筋暴起,没有血色的唇不停地抖,痛楚瞬间游过他的四肢百骸,声声叫唤却如哽在喉。
最后才发现,他居然是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唇角也是止不住地淌出血来,可血流得越多,那些毒虫反而越发兴奋,疼痛在他的躯壳里窜梭,一次接着一次,没有尽头。
鲜血染红了他的半个身子,血水夹着汗水淌在地面,想死死不了,想睡可身体里的疼痛在肆意撕扯。
“哈哈哈…”
看着少年此番任人宰割的模样,娈姬笑得越发放肆,她的神情鄙夷且毫不掩饰,“小鬼,这才刚开始呢,这就受不住了?”
一阵阵尖锐而又嘲讽的笑声回荡山洞之中,如狂风般肆无忌惮砸向他。
这个场景既熟悉又陌生,而那个被关在铁笼里的少年,正是当初他被炼作药人的开始。
讥笑之音亦是在他的耳际边缘挥之不去,且这些片段他的脑海反复循环,他也逐渐迷失其中。
最后画面接连破碎,苍梧忽而睁开眼,他的双眸被嗜血的殷红侵占,眼神阴鸷可怖,身上的杀意涌现。
他从躺椅上起身,一步一步朝着屋舍的门口走去。
屋外火光的阴影洒下来,他的半边脸跳跃着火焰,让这张精致的面容,瞬间多出几分说不上来的诡异。
屋门这才被他推开,隐匿在暗处的月青便突然现身,落在他的身前。
月青的脚步还未站定,便已然察觉出不对,他甚至还未拿出嗜眠针,就被苍梧隔空一掌拍至楼廊的凭栏处,险些从楼上掉下去。
月青这才堪堪在站稳身形,抬眸看过去时,不见苍梧的踪影。
屋外的雨骤停,寒风拂过树叶,吹去残留在绿叶上的雨珠,空气中透露出寒冬夜里的凉,花楼侧院的一处小道上,石壁上镶嵌夜明珠,光亮映了一路。
夜逐行人,来人一头银丝随风轻动,丝丝缕缕的光晕缠绕在他的身上,暗红的瞳孔透露着丝丝狡黠。
一阵悠扬的琴声迎风而来,琴音婉转清灵,清脆悦耳,似能洗涤人心。
循着琴音看去,石阶的尽头,亭中一白衣女子正在拂琴,苍梧缓缓朝着石亭中走去。
夜色落入亭中,洒在她的手上,纤细的手指拨动着根根琴弦,徒觉一股浓烈的杀气穿过重重帷幕朝她这边袭来,郁桐忽停下拨弦的动作。
清悦的琴音也戛然而止。
顺着黯淡光晕看过去,角落里如石雕般的男人一步步走出来,光晕洒下,他的银发在半空飞舞,来人双目含煞,冷冷看向她,犹如地狱的修罗。
空气忽而凝固,似方头断掉的琴音,毫无征兆。
心中莫名一慌,郁桐的眉心微蹙,眸含几分担忧,连连站起身来关切问他,“阿奕,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