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没事,那为什么他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郁桐深深地凝视着他,美目轻扬,瞳若秋水,“当真无事?”
见她再次发问,苍梧负手而立,隐没在长袖中双指之间夹着一根短针,他匿去眼梢那抹不易捉摸的促狭。
“此蝠名为独翼,左右翅膀一大一小,外形酷似鼯鼠,喜阴凉无光之处。中毒之人一个时辰内,不可使用内力,二十四个时辰后若是未服解药,便会毒发而亡。”
区区蝠毒,自是伤不到他,可心底不由来地就是想戏弄她一番,随后又将短针刺入了手臂的某处穴位。
闻言,郁桐又问:“那你可知解药在哪?”
“独翼喜阴厌阳,解药自是长在光照之处,月榭镇地势依山傍水,灵绫草并不难找。”
她应声点了点头,目中似带着一丝怨气,后抬手一把将他的手臂扯了过来。
苍梧眼神幽暗,神色不明,“郁姑娘这是...”
郁桐不语,仅睨了他一眼,杏目中似有不满,又有报复,还带着一丝得意,好似要将之前那些屈辱尽数匕首之中,朝着他的掌心来了一刀,黑色的液体自他的掌心溢出。
舒服。
快意泯恩仇。
初识之时,他虽处处为难她,但她也并未给过他好脸色,她承认一开始她的行为有些过激,不管怎样,他亦是对她有恩。
她质疑过,挣扎过甚至愤懑过,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好吧,她也不否认之前是对他有些误解。
虽然中间不乏利用她,可后来的几次三番相护,也并不假。
他被蝙蝠咬,不排除他活该,可与她也脱不了干系,他完全可以不管她的。
“宫主可有婚约?”
苍梧:“?”
“...没有。”
“可有心仪之人?”
“没有。”
“那便好。”
“???”
随即,她俯身慢慢低下脑袋,朱唇轻启为他吸出掌中毒素,她的动作很轻,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掌心。
“郁姑娘不必如此。”有些过头了。
她此番举动是真的出乎他的意料,苍梧欲抽回手,却被她蛮横地拉了过去。
“毒素若不及时排出,结果会如何,你应当比我更加清楚。”她一个姑娘家都不顾忌这些,他怕什么?
“......”
当她的唇瓣再次触碰到他手掌时,他的身体不由得地微微颤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惊愕还是冷漠,漆黑的眸低愈发地深邃。
她一口一口将他掌中的毒液吸出,直至液体的颜色由黑变红,后用匕首割破裙边一角,为其包扎,甚至都没看一眼绑在手腕上的帕子。
待包扎完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问道:“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使用内力会怎样。”
“轻则双目短暂失明,重则十二个时辰便会毒发。”
“还有两天时间,我们出去要紧,前路未知,如遇危险,宫主自保便可。”
她是在担心他?
说完,她便起身打量着四周,这密室空旷得很,正前方仅有一扇门,她径直走了进去,半晌后,他便见郁桐窘迫地跑了出来,她的耳根子都红透了,生生窘红的那种。
苍梧见她垂着眸,难免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何种奇观。
“郁姑娘...”他本想挖苦她的,可想起她方才的样子,于是改口道:“在此侯着。”
其实,里面这间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墙壁四面刻画着各类...秘戏图。可她好歹也是名女子,身处其中实在是羞愧难耐。
片刻后,苍梧从那间房走了出来,神色清朗,他气定神闲地说道:“走吧。”
郁桐微怔,与他四目相接,接触到的是一个平淡无波的眸子。
“奥。”
当她再次进去时,墙上的图案已消失殆尽,房间内还多出一道门来。
“这是,通关了?”她不禁问道。
“算是吧。”
“墙上那些...又如何解释?”
听到此处,苍梧微微勾了勾唇角,“壁画上有一道锁,钥匙藏在画中,锁开了画像便隐去。”
郁桐:“......”
锁和钥匙都在墙上,意思就是,他全都看到了?
“哦。”
“还有这幅图。”说着,他将手中的纸张撑开,纸张上绘着两朵一模一样的花,“你可知这是何意。”
郁桐垂眸看着那幅画,缓缓道:“不太明白。”画上的是洛神花,可右下角却写着“双生”二字。
景棠到底要表达什么?
苍梧见她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出去再说。”
她点了点头,时间紧迫,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两人沿着密道约走了一刻钟便出来了。
举目望去,此地青山茂林,绿树成荫,两人走近树林,林间传来鸟雀的鸣声,潺潺流水在风中摇荡。仔细凝听,还会发现其间还夹杂着阵阵笛声,笛音萦绕于空,传进两人的耳绊。
此刻,四周徒然出现缕缕白雾,林间虫鸣停滞。
不出一小会儿,白雾愈渐愈浓,三步开外,她已然看不见苍梧的身影。
“苍梧。”许是因为担心,郁桐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你还在吗?”
“嗯。”
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声,而后听见“撕拉”一声,手腕上霎然多出一条白绫。
苍梧:“......”
真过了啊,可他心底的兴致却丝毫不减,甚至想玩个更大的。
“此雾甚诡,定与那笛音有关,想必宫主已有所觉察。”郁桐拽了拽手中的白绫,“出此下策,以防宫主走失。”
“...有劳了。”苍梧的语气有些生硬。
话音刚落,那本悦耳笛音变得越发的诡异起来,一团团黑雾便从天而降,朝苍梧一人袭去。
郁桐眼疾手快,将苍梧拽向一边,她旋身上前,挥出匕刃,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