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有凶手,那也是南宴盟之人。再说,主子若真想杀人,也范不着真么麻烦,一般当场就杀了。”
这前面几句话还听得过去,后面怎么越听越别扭?
“简直是一派胡言!此人明明是腹部左下方中的剑,即便是南宴盟所为,也并未伤及要害,伤不至死,再则南宴盟又无人左手持剑。”那搬山道人似意有所指,故意挑拨。
他说这话似站在南宴盟一派,却不完全是,他这算是默认凶手就是南宴盟的人,但仅是伤人,并未杀人。
仅算半个帮凶。
“那假设,凶手是背刺他的呢?”郁桐将手中汤盅递给苍梧,走近尸体旁细细端详了一番。
南宴盟的人听出搬山道人话中意思,站出来反驳,“你这盗墓贼!偷鸡摸狗的事你干得少了?说不定就是你背刺他的,想糊弄众人,混淆视听!”
郁桐拿出手帕,叫了赤柇一声,指着尸首握紧的拳。
赤柇见状从她手中抽出手帕,一手捂着鼻子扒开那人的拳头,取出一只带血的耳坠。
死者的衣服显然被人扒开看过,她又指了指尸首的衣襟,意示赤柇扒衣服,看有没有其他的伤。
“岂止是剑伤,还有逍遥一指。”花琰从暗处走出来,月光在他的身上来回游移,额前鬈发遮住他的眼,掩盖了他眸中的情绪。
逍遥一指,为南宴盟绝学,仅传授于历任盟主。
赤柇已然扒开尸首衣襟,灯火昏暗,死者胸口右方接近心脏处,有一处伤,紫中带黑。
这些人不过早郁桐一步来此,又见苍梧和花琰在场,二人先后对视一番,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颇有些相看两生厌的架势。
这会儿又见花琰帮其洗脱嫌疑,还将罪证指向南宴盟,让众伙摸不着头脑。
见郁桐还在打量那尸首,苍梧接着解释,“五脏俱裂,当场毙命。”
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中逍遥一指者,就是此况。
但如果真是南宴盟主所为,他为何又要以独门绝学对付此人,这不是蠢吗?!
黑暗中,数双眼睛在南宴盟主、花琰与苍梧之间来回徘徊。
“是不是,还是等仵作来了再加以定夺吧。”族长将将到此,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说话的语气却丝毫不含糊。
见多数人还在虎视眈眈看着几人,地煞有些看不过去,随即站出来替人抱不平,“你们这群人,当真是逮着个人就咬!方头我赶过来时,明明看见尊主与少谷主在一起,难不成是他们二人合伙杀了此人不成?”
苍梧:“……”
花琰:“……”
这下大家伙可以理解花琰为什么会替苍梧说话了,二人明明在一块,可以互相指证,却绝口不提。
郁桐在心里反倒觉得不妙,可怕的自尊心。
“没什么事,我先去睡了。”花琰睨了一眼族长,声音淡淡。
族长向他点了点头,又客气道:“大家也都下去歇息吧。”
见花琰和天地双煞几人离开院落,后面的人也跟着逐个离去。
黛然忽看向苍梧手心的汤盅,面上灿然一笑,“尊主夫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挂念尊主,心知尊主身体羸弱,昨夜是安神补气汤,今早又是银耳红枣羹,还有现在这汤盅,可真是羡煞旁人呢。”
话音刚落,苍梧手中的汤蛊忽被一道暗器打破,汤盅瞬间碎裂。
药汤四溅,药汁洒在他的掌心,暗器堪堪擦过他的手臂,划破雪色衣袖,显出一道细细血痕。
后面有人走到一半停下来,闻声转头看向院落里头。
“阿奕!”
又几道暗器自暗处飞出,郁桐回首掷出几根银针挡掉暗器,旋身来至苍梧跟前,站在那里仓惶四顾。
赤柇则是飞向暗处,找寻偷袭之人。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多数面带不解,这赤蛊峰主,连区区暗器都躲不掉,莫不是当真如大小姐所说,他身体羸弱,需靠药物维持?
“疼。”见郁桐凝眉担忧的模样,不等她再多说些什么,苍梧抢了话头,嗓音低低。
说完还拧眉甩了甩手,一脸的无辜。
这不免让她想起在先前密道时,他没有中毒,却忽悠了她一路。
郁桐仅是擦了擦残留在他手上的药汁,轻扶他的胳膊,“先忍忍吧,待回房我再给你包扎。”
现在人多,她没法戳破,只好顺着他。
“慢着。”
一道寒光闪过,利剑破空而出,郁桐当即拔匕,挡住落在苍梧跟前剑刃,她反转手腕,短匕离手在半空旋转,剑光扑棱忽闪,恍惚了来人的视线。
接着又抛出几根银针,银针在穿过来人的胸膛之际,还补了一脚,将其踹飞在地。
“他当真不会武功!”搬山道人惊道。
南宴盟之人尽数在此,惊鸿公子此前被此女刺过一刀,还有以磨人为乐的夜寡妇。
现下若要取他的命,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这不会武功是有什么问题?”黛然疑惑看向众人,“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人家,莫不就是想冲着人现下无还之力,杀了他们?”
搬山道人眼中杀意明显,轻撂下一句,“大小姐,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回房歇息吧。”
见众伙纷纷掏出家伙,黛然有些恼怒,出声警告:“你们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明日还想不想进剑冢了!”
夜色逐渐浓郁。
苍梧别有深意看向郁桐,厚颜无耻嘘声开口:“这么些人,夫人可是保得住我?”
“我也不知道打不打得过,但是我会尽量保护你。”郁桐也没看到底有多少人,侧首摸向腰间,掏出粟大娘给她的拨浪鼓。
只好再献一次丑了。
“说好要带为夫逃跑,夫人这是作甚?”苍梧又看着她从衣襟拿出一个瓷瓶来,低音含笑。
“敲鼓驱蛊。”郁桐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细声道:“你见识过的,若是听不下去,掩耳吧。”
苍梧:“……”
“喂!你们